若是先前,他倒也不會太著急。月牙還小,蘇姐姐總不會舍得她很快出嫁的,故而定親之事也無需急促,可以慢慢來。
可經曆了表妹之事,他也真覺得早些定下來也好,免得遲則生變,惹出許多禍端來。
他要是能早定親,至少在舅父去世之前有了婚約,自然也就沒有那麼多的事了。
有些事總覺得能等,其實真正算起來,並不能等。
“你既無異議,那便定這個日子。隻可惜你的親人都不在身邊。”玉忘蘇感慨著。本來婚姻大事是一生中的大事,最好是有雙方的父母親人在。
能得到親人的祝福自然是很好的。
隻是如今在京城,能邀請到的也隻有侯府這邊的親戚,楚家的親戚卻是無法邀請到的。
就連玉衡的爹娘也因為韓瑛而早早的離開了。
“爹娘來過一趟,這樁親事也是得到了爹娘的允準的,又是娘選的日子,我覺得這樣就很好了。”玉衡笑了笑,“等真正成親的時候再邀請楚家那邊的親戚也不遲。”
“隻希望能有雙方親友坐在一起的時候。”玉忘蘇感慨著。
“必然會的。”
“你一個人,那邊也就別去住了,還是住在侯府,我也放心些。”玉忘蘇又說道。玉衡一個男孩子,哪裏會照顧自己,在府裏一應事宜有人安排,也不需要他操心。
何況獨自住著,也很孤單。
“好。”玉衡點點頭,“倒是讓蘇姐姐操了不少心。”說著便感慨起來。
那夜,若非蘇姐姐讓寒葉跟著送他回去,隻怕是已經釀成大禍了。
“以後都是一家人了,還和我這樣客氣做什麼?”玉忘蘇笑笑,“你以後隻要能對月牙好,我就很欣慰了。不管什麼時候,你都要記得,你們的感情來之不易,永不可辜負。”說著便拍了拍玉衡的肩膀。
人心易變,感情也是倏然變遷的東西。
不管最初愛的怎樣的深刻熱烈,都難保有一日煙消雲散。
她隻願玉衡始終能謹守責任,也記得這樁親事是如何的來之不易,能始終珍惜,不要讓月牙受委屈。
哪怕哪一日他們之間的感情不是愛了,也至少給月牙足夠的尊重,不辜負。
“蘇姐姐放心吧!我不會辜負月牙的。”
“這個話你要一直都記著,若是有一日你讓我失望了,我必然是要找你算賬的。”
“是,若我真做錯了事,蘇姐姐要教導我。”
“去歇息吧!”
楚玉衡離開之後,玉忘蘇便往書房去。沐訣正在教導歡歡讀書,竟然小貝殼也安靜的坐在一邊,並不鬧騰。
“怎麼不出去玩?”玉忘蘇把小貝殼抱在懷裏。“難得你倒是在這裏坐得住。”
“陪哥哥。”小貝殼笑嘻嘻的說道。
“這麼乖啊!”
沐訣又檢查了一遍歡歡今日的功課,便也放歡歡歇息了。歡歡拉著小貝殼跑到外麵玩去了。
“我想著還是讓玉衡和月牙在月底定親。”玉忘蘇坐在了沐訣的身邊,“早些定下來之後,他們自己安心,我們也能安心。省得又被旁人惦記上。”
“這個事你決定就好了。要說起來,月牙的年紀是不著急的,不過楚家那邊卻未必不急。玉衡到底是長子,還是唯一的嫡子。”
玉忘蘇也知曉這個時代最為看重嫡長子,父母長輩也往往希望嫡長子早些生下長孫來,好承繼香火。
玉衡是家中嫡長子,自然一直被寄予厚望。何況長子成親了,之後的兄弟才好說親。
長幼有序,很少有人家是小的先成親的。
這個時代很多人成親早,雖說男子及冠後才算成親,其實不少人是在冠禮之前就成親了的。
“那就這樣定了。”
“你也該放寬心了,近些時日來,你為了博聞和月牙的事操心的很。”沐訣握住了她的手,“怎麼也不在我和孩子們的身上多費心。”
“如今你賦閑在家,我正好把孩子交給你,也好躲躲清閑呢!”玉忘蘇笑起來。
沐訣隻要在家的時候倒也喜歡陪著孩子們,不過之前他忙著朝中的事,倒也不能總是在家裏帶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