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平日裏來讀書的孩子都還來了徐邈這裏。這時候都圍著徐邈打轉,問他臉是怎麼了。

“都看書去吧!”徐邈擺手,把孩子們都給攆屋裏去了。

玉忘蘇走了過去,“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招惹了什麼桃花債呢!”她看著徐邈的臉,倒是笑了起來。

“你還笑呢!”徐邈瞪了她一眼。

“你一個大男人,還讓個女人打了,我為什麼不笑?你雖不能打她,還不能攔著她打你嗎?”玉忘蘇看水生拿了藥出來,便接了細細給徐邈塗上。

徐邈卻沉默下來,看著他的樣子,玉忘蘇也想到了。大抵阿芹那麼瘋狂,連帶著也影響到了徐邈。

“不是……你不會真覺得李四叔的死你也有責任吧?”玉忘蘇無語。“阿芹喪父,她傷心過度有些瘋狂,你也不至於就這樣被她給影響了吧?”

“她打罵兩下也沒什麼大不了,若是她能就此開心一些,何樂而不為?”

“我怎麼早沒看出來你這麼偉大啊?隨你吧!受傷的又不是我。”玉忘蘇把藥收拾好。她一向是別人如何對自己,自己也如何待人的那種人。

對她好的,她一一回報。敢對她動手的,她也肯定會還手的。

有些人,你一味的容忍,怕還以為你是好欺負呢!

坐了一會兒,玉忘蘇也就離開了。

村裏人都幫忙,李四叔的喪禮辦的也體麵。找了好日子下葬,這個事情也就算了了。

日子平靜,該做什麼還是做什麼。逝者已矣,活著的人始終還要繼續。

倒是阿芹又到徐邈那裏去吵鬧了幾次,每次她一走,楊武又帶著李信上門去道歉,倒是鬧的徐邈頭疼。

博聞都在家裏說了好幾次,說阿芹越發的不可理喻了。

“聽說阿芹姐和姐夫在家裏總吵架。”博聞又說道。玉忘蘇卻隻在心裏歎了一句“果然”。

看來阿祥嫂的擔憂不無道理,沒了李四叔在,兩人的婚姻不知道還能維持多久。

“不管他們的事了,自家的事隻有自家能弄清楚。清官還難斷家務事呢!我們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對了,你和水生到底是在鬼鬼祟祟的做些什麼?

“我看著你們的動靜似乎不小啊!”雖有些好奇,不過玉忘蘇卻一直也沒去那處茅屋裏看過。

周博聞卻從隨身的兜裏掏出個物件來,玉忘蘇拿了一看,卻是朵黑木耳。

“你們就是在弄這個?”

“嗯。我在文淵書肆裏找到了一本雜書,上麵有寫木耳也是能種的。我當時覺得奇怪,這又不是莊稼,怎麼能種。

“後來水生也看了,說是也許能行。我們就試一試,最開始找回來的木耳確實長大了些。”博聞看著木耳,很有些自豪。

玉忘蘇卻是感慨這個時代就已經有這種技術了,竟然還寫進了書裏。她當然知道一些菌子是可以種植的,前世市麵上的木耳和銀耳,幾乎都是種植的。

所以對於這種在這個時代還有些荒謬的想法,在她看來卻是可行的。

“我看倒是可行,你們若是喜歡便去折騰吧!若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就和我說。”玉忘蘇揉揉博聞的頭。“難得去一趟文淵書肆,怎麼你還有空閑看雜書?”

“其實很多雜書都是有用的,隻是不被重視。我隻是想看看種植糧食這樣的書有沒有。”

“這樣的書,應該很少有人去看的。”玉忘蘇感慨著。時代不同,這個時代的人讀書,大多還是為了走科舉之路。

自然考科舉用不上的書便成了雜書。其實那些雜書未必無用,甚至可能有很多人們實踐的成果。

像是種植類的書籍,讀書人看了也沒用。不過這樣的書也不會多,真正有技術的人可能不識字,縱然識字,怕也很難把自己的技術歸納總結,寫成書。

而真正的讀書人卻大多不關心這些,也不會。

“是啊!我看都蒙塵了,尋常必然都無人去看的。可是我覺得不少書都很有意思啊!”

“人與人的想法不同。你覺得好的,旁人未必也這樣覺得。你們既然有興趣,便用心做吧!我還等著看你們種出好多木耳來呢!若是能成,別的菌子也可以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