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管我,你就好好讀你的書吧!”
玉忘蘇鋪開了紙,照著書上寫了幾個字。筆畫上和她曾經所熟悉的漢字倒是差不多,所以寫起來不算別扭。
她也習慣了用毛筆,字也還能看。“姐姐寫的很不錯啊!”博聞湊過來看。
“我這就純粹是照葫蘆畫瓢,一筆一劃照著畫下來的,寫是能寫,可我都不認識啊!”
次日開始,玉忘蘇也就總往徐邈家裏跑。水生教導她倒是很認真,平常不怎麼說話的人,也因為要教導她那些字的含義,倒是都講述的很詳細。
他的聲音其實很好聽,一如他的人,渾厚又帶著一點清冽,能給人一種很安心的感覺。
“我沒想到你寫字這樣好。”玉忘蘇看著水生寫出來的幾個字。鐵畫銀鉤,鏗鏘有力,自成風骨。
她卻總有種熟悉的感覺,這樣的字跡仿佛在哪裏見到過。隻是仔細一想,卻又想不起來。
“你的也不錯。”
“說笑了,我自己的字如何,我自己還是清楚的。”玉忘蘇笑笑。從小她寫字就不算很好的那種人,畢竟也沒真把心思放在上麵。
說真的,上學的時候關注的也就是成績,隻要答案正確,字跡能讓老師看清楚,也就可以了。所以她真沒好好練過字。
要說欣賞品鑒,她倒是會,說到寫,也就尋常人的水平。
她和水生的字跟本也就不在一個檔次上。
“多練練就好了。”
隨著一段時間的陰雨綿綿,空氣中的燥熱漸漸褪去,天氣也涼了下來。一場秋雨一場涼,果然秋意漸深。
而楚歡顏也再次給玉忘蘇來了信,說是繡娘已經招到了兩個,而鋪子的裝修也到了尾聲。
接下來就等著做牌匾之類的,繡娘也還需要她去指導一下。這次楚歡顏的信她倒是有好幾個字能看懂了,博聞給她讀完了信,她又仔細看了一遍。
“看來這次是真要去多住些日子了。”玉忘蘇感慨著。等鋪子裝修好了,也就要等著開張了。
她也要帶著裁縫繡娘們先做出些衣裳來,一開張就盡快把名聲打出去。
“姐姐就去忙吧!不用總擔心家裏。”
“我知道了,我倒不是總擔心你們,是我舍不得和你們分開。”玉忘蘇揉揉他的頭,博聞笑了笑。
楚歡顏說牌匾還沒有做,玉忘蘇倒想著和水生求幾個字。因為至今為止,水生的字是她見過最好的。
即便是她覺得字已經寫的很好的徐邈,也是對水生的字推崇有加的人。
不過兩人的字應該說是各有千秋,徐邈的字像是他本人,溫潤,起承轉合之間渾然天成。而水生的字,錚錚鋒芒,鏗鏘有力。
她也就撐著傘出門了。
雨一連幾日不停,不大卻淅淅瀝瀝的,路也有些泥濘難行。她一邊撐傘,一邊提著些裙子。
走到半途,卻見不少人圍著一處議論紛紛。
“這是都圍在這裏做什麼?”玉忘蘇仔細一看,正是阿芹家。“出什麼事了嗎?”
“阿蘇啊!”說話的是阿芹的堂兄李承,“阿芹和阿武吵的凶,說是要和離,我這正要去找村長呢!”
“這樣嚴重啊!”玉忘蘇聽著裏麵的動靜,雨聲把人的聲音都模糊了不少,卻還是能聽到那種吵吵嚷嚷的感覺。
看來這次的事情是真的鬧大了。離婚並不是小事情,在前世,有些夫妻吵鬧的凶了,有時候的確會拿離婚開玩笑。
可是在這個時代,結婚也好,離婚也罷,都不是小事。每個人提出來,都絕對不會是玩笑,或者是口不擇言,而該是深思熟慮的結果。
因為在這個時代,很多人都覺得,成親是一輩子唯一的一次。而幾乎不會說,大不了和離了再找。
“是啊!”李承揉著太陽穴,急的滿頭是汗。“都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
“承哥你先去找村長吧!”玉忘蘇往一邊讓開了路。李承也就急匆匆的走了。
玉忘蘇卻沒有進去看情況,她和阿芹也好,和楊武也罷,都並不是十分熟絡,這種時候她去了也無濟於事,反而成了看熱鬧的了。
即便是要勸說什麼,那也有村長和李家的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