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忘蘇心中感慨,果然哪個時代都是這樣,越有錢的人越是能賒賬,因為人家根本就不擔心你還不上。

不過這倒也不同於賒賬,掌櫃的也不怕她們拿著首飾怕了。若是她們轉身不守信用,自然掌櫃也不需要守信,可以照著這兩套再打了去賣。

掌櫃的既然會開這個口,想來是評估過價值的,覺得打造出了首飾去賣,利潤豐厚到足夠以兩套首飾做代價。

“難怪我看這銀樓生意興隆,果然掌櫃很會做人。”玉忘蘇感慨了一番。果然能把生意做好的,絕對不會是簡單或者平庸的人物。

“是啊!”楚歡顏附和著。“還說我送你禮物呢!如今倒成了你送我禮物了。”

“這不一樣啊!我也就是畫了圖樣而已。”玉忘蘇笑笑。

“哪裏不一樣了?我送你,你不肯收,反過來你又覺得不一樣了。好像我就能占你便宜,你就不能占我便宜一樣。”楚歡顏無奈的的說著。

玉忘蘇沉默下來,她的確曆來都是這樣的人。寧可吃點小虧,卻不肯占別人的小便宜。

就像是同樣貴重的禮物,她若是送出去,自然不會心中有結。可若是別人送給她的,她收著便總怕欠了別人的。

從小父母便總和她說,拿人手短,吃人嘴軟。所以她縱然接受了別人的好處,肯定也要找了機會盡快回報給人。

這倒是無關計不計較,隻是她性格上的問題。

“你也就是看著圖紙和真金白銀不同,可你也不想想,你的圖紙賣了,那不也是真金白銀嗎?”

“好啦,那你下次若是送我禮物,那我就收著。”玉忘蘇笑著說道。楚歡顏這才有些釋然了。

“那就說定了啊!”

該處理的事都處理了,兩人也就先回了楚家。玉忘蘇也就把放設計圖紙的匣子拿出來,找了兩份首飾的設計圖出來。

楚歡顏便讓人給銀樓那邊送去。“忘蘇你還真是厲害,你就是賣這些圖紙,也能掙很多錢了。”想到銀樓的掌櫃竟然因為兩份圖紙便不收兩套首飾的銀錢,楚歡顏還是有些咋舌。

就是忘蘇不做別的,整日裏就畫這些圖紙,那也能掙很多的銀錢,把日子過的很好了。

“不能總這樣想,所有的設計都源於生活。我也要四處走走看看,做一些喜歡的事,才能找到感覺。”玉忘蘇無奈搖頭。

真正不做設計的人不懂,設計是需要靈感的,而靈感並非時時刻刻都有。

若是整日裏埋頭設計,漸漸的靈感必然也就用的差不多了。若是沒有靈感的爆發,便當真是江郎才盡。

她能有很多設計衣服的靈感在,主要還是她一直在做這個事。

“這倒是,也不是可以照著畫的。”楚歡顏點頭。

次日兩人又去了店鋪,她們沒等多會兒,約好的兩個繡娘也就都來了。都是近三十歲的婦人,一個叫劉苗,一個叫沈鳶。

劉苗的刺繡手藝是自小跟著她娘學的,劉苗的娘曾經在皇商餘家的繡坊做過共,後來眼睛漸漸不太好了,也就不做了。

劉苗學了她娘的手藝,也就靠著給人做些繡品混口飯吃。

沈鳶則是自小被賣進了一個官員家中,被分在了針線房,跟著那裏的繡娘學了好些年,所以手藝很不錯。後來那位官員年老致仕了,要回到老家去。

因著府裏仆人太多,便想著放些出來,沈鳶便是這樣被放出府的。沈鳶說起舊主人的時候還很是感念,說是當時主人家也就隨便收了幾個錢便放了仆人出府了,根本沒按著身價算。

就連尋常府裏用的好些東西都讓帶走,並且走的時候夫人還打賞了些首飾。

玉忘蘇仔細的看了她們帶來的繡品,並且還讓她們當著她的麵簡單的繡了一小幅圖。

劉苗知曉的針法多,繡藝很出眾,到底是從小就專業學過的。

而沈鳶則在顏色的搭配上很出彩,顏色的穿搭,讓整幅畫都顯得更為鮮亮立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