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得天下黎民怨聲載道。後來三皇子謀逆逼宮,尊太宗皇帝為太上皇,卻賜死了貴妃,並非幾乎殺盡貴妃娘家一族。

“當年太宗皇帝和貴妃最是恩愛之時,曾一起譜曲,便是《長生殿》,後來以為情深,一直傳誦著他們的故事。

“至於《長生殿》之曲,當年新帝登基,付之一炬,便一直不曾流傳。隻聽聞十分纏綿繾綣,令人聽之動情。”

“《長生殿》。”玉忘蘇重複著這幾個字,想著這曲子該是很纏綿,猶如情歌。

秋白玉會送這樣的琴譜,真的僅僅是因為這琴譜的難得,還是有什麼深意?

“這曲子可不一般,那位秋公子,不會對你有些什麼心思吧?”徐邈一臉戲謔的看著玉忘蘇。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啊?不過就是本琴譜而已,哪裏就有什麼深意了?”玉忘蘇一眼瞪了回去。她可不相信秋白玉會對她有什麼心思。

那樣妖孽的一個人,她是真的看不透。那種人,她一向是覺得和自己不是生活在一個世界的。

“沒有就沒有,你這樣著急做什麼?”徐邈淡淡的掃了她一眼,“琴呢?”

玉忘蘇便去取了琴出來,徐邈便一邊看著琴譜,一邊彈奏起來。玉忘蘇仔細的記憶著,並且在腦子裏翻譯出她所熟悉的曲譜來。

徐邈彈奏了幾遍,也就越發熟練起來。曲子聽來的確是纏綿繾綣,有一種纏纏綿綿的情愫。

玉忘蘇細細聽著,倒是也真的好聽。

又彈奏完一次,徐邈便停了手,把曲譜還給了玉忘蘇,“可記得了?”

“我試一試吧!”玉忘蘇靜下心裏,回憶著曲調,手上也動作起來。優美的曲調流瀉而出,玉忘蘇從頭彈奏了一遍,其中錯漏之處徐邈都一一給她指出來了。

她也就更為很細心的記著這些錯漏之處,想著等他們走了,她便繪製自己所熟悉的曲譜。

“你還真是厲害。”徐邈含笑看著她。“這樣快也就記住了,看來在琴藝上,倒是頗承受了些上天的厚愛。”

“那自然也不能和徐郎中你比啊!”玉忘蘇笑笑。目光掃過水生,卻見水生呆愣著,半晌都沒個動作。

玉忘蘇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水生,你怎麼啦?”

水生這才回過神來,眉頭卻皺了皺,“這曲子……我似乎在何處聽過。”說完他便抱著頭滾到了地上。

整個人都痛苦的蜷縮著,似乎無比的疼痛。徐邈連忙抓了水生的手診脈。

玉忘蘇也有些擔心的看著水生,剛剛還好好的,難道是受到刺激了?

要說刺激,難道是這曲子?水生說似乎在何處聽過,那這有沒有可能成為水生恢複記憶的關鍵呢?

雖然說沒了過去的記憶,水生依然生活的好好的,似乎對生活也沒有過多的影響。可說起來,哪裏會真沒有影響?

即便過去的記憶是痛苦的,卻也依然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那些記憶代表著一個人的過去,點點滴滴的,各種情緒……

失憶的人,應該會很想恢複自己的記憶吧?

玉忘蘇這樣想著,手又勾上了琴弦,再次彈奏起曲子來。而水生更是在地上翻滾著,一直喊著頭疼。臉上汗珠如同泉水一般滑落。

“你在做什麼?”徐邈猛然看向彈琴的玉忘蘇,“你快停下來,沒看到他這樣痛苦嗎?”

玉忘蘇看了一眼水生的樣子,也有些不忍,可手上卻並沒有停下,“我覺得,他或許能想起些什麼。”

“即便真要讓他想起過去的事,也不能用這樣的法子。他現在太痛苦了,不能這樣下去。”徐邈很不讚同。

玉忘蘇最終還是停了下來,的確是不能操之過急。她幫著徐邈扶了水生到博聞的屋裏躺下。

徐邈看著水生一直還在頭疼的府翻滾,便讓玉忘蘇他們先照顧水生,他回去取銀針。

博聞連忙去廚房倒了些熱水來,拿著帕子幫水生擦一擦頭上的汗。

好一會兒水生都沒平靜下來,玉忘蘇便後悔起自己的莽撞來。她不該隨便彈奏的。

是她太心急了。

玉忘蘇正在照顧著頭疼不已的水生,外麵傳來敲門聲,玉忘蘇便看了博聞一眼,博聞連忙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