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家府城那邊的布莊如何了?情形還是不好嗎?”

楚歡顏便仔說了一下此次去布莊聽聞的事。

玉忘蘇聽了便仔細的想了一下,“最大的問題必然是你那位叔祖,並且夥計怕也有不少是有問題的。”

“我和娘也是這樣想的。”

“你那位叔祖在那裏做掌櫃有多久了?”

“有十年了吧!這些年也沒什麼大事發生,偶爾撈點小錢,爹也睜隻眼閉隻眼了。”

“也就是說,此人貪財,不過以往卻還沒有要對布莊不利的意思?看來此次他連一直撈錢的布莊都舍得毀了,是因為有人給了他足夠的好處。”

有錢能使鬼推磨,這話實在經典。

每個人活在世上,幾乎都做不到無欲無求。幾乎人人都有貪念,都有自己渴求的東西。

而一旦投其所好,給足了好處,要讓一個人違背自己的良心,還是不難的。

“他毀了布莊的聲譽,如今又要離開,定然是有人給了極大的好處。就是不知背後的人是誰。”想到有人在背後暗算自家,楚歡顏隻覺得背後發涼。

敵暗我明,最是暗箭難防。

可偏偏就連自家的族人都還往背後捅刀子,不得不說很讓人心寒。

爹還處處想著那些族人,可結果呢?都是一些吸血的螞蝗。

生意上的事,明爭暗鬥在所難免。一旦明麵上爭鬥不過,便可能會使些齷齪手段。

這些都是司空見慣,爹也見的多了。其實最讓人痛心的,還是自家人的吃裏扒外。

“我想楚老爺能處理好的。想知道是誰接觸過你那位叔祖,怕也不是難事。”

“希望盡快查出來吧!即便一時動不了,可心裏有個底,總要踏實不少。”知道是誰要對付自家,也就能有所防備。

“你就別操心那麼多了。”玉忘蘇笑了笑,“我想過幾日讓博聞和月牙回一趟長西村,你要不要去看看徐邈?”

楚歡顏嬌羞起來,玉忘蘇便笑著看她,“你們如今都定下了親事,你去看他,並不奇怪。”

“有什麼好看的啊!”

“哪裏好看,那就隻有你們自己清楚了,我哪裏清楚啊!”

楚歡顏坐了一會兒便起身告辭,路過院子的時候看了看那盆月下美人,“這花似乎要開了呢!”楚歡顏仔細看著那已經裂開了一點點花萼的骨朵。

仿佛醞釀到了極致,轉瞬就要盛開。

“怕是夜裏就能盛開了。”玉忘蘇的眸光也凝在了那花蕾上。

因著玉忘蘇說那月下美人晚上怕是就要盛開了,吃過了晚飯之後,博聞和月牙也就說要守著看花。

三人也就坐在院子裏等著。

天氣炎熱,就連夜裏也是有些悶的,坐在院子裏吹吹風倒是要涼快不少。

“姐,天都黑了,這花要何時才會盛開啊?”月牙眼睛都不眨的看著那花蕾。

“等著吧!總會開的。”

夜漸漸深了,月牙也開始打瞌睡。看著那小腦袋一點一點的,像是小雞啄米的樣子,玉忘蘇便讓她趴在自己的膝頭。

“姐,等花開了,你一定要喊我。”月牙嘟囔著。

“好,我一定喊你。”玉忘蘇笑著摸摸她的頭。

“好像要開了。”博聞驚訝道。玉忘蘇看了過去,花瓣有些鬆動,輕輕的蘇展的感覺。

“要開了嗎?”月牙一個激靈,瞬間清醒了過來。

花瓣輕柔的蘇展,一點點的盛開。雪白的花瓣呈現在月光之下,在月光的映襯之下更是添了些朦朧的韻味。

清雅的香氣彌漫開來,十分醉人。

那樣緩慢的盛開,仿佛是某種神聖的儀式。

“真的很美啊!”博聞感慨著。

“是啊!”月牙湊近嗅了嗅。

有敲門聲響起,玉忘蘇略有些詫異,卻還是起身去開門。

盈盈月色下,她震驚的看著眼前長身玉立立的男子。四目相對,仿佛有千言萬語要訴說,卻又張口無言。

玉忘蘇隻覺得所有的情緒都蜂擁到眸中,幾欲化淚穿腸。

眼中泛起朦朧的潮濕,視線漸漸模糊起來。

“讓你久等了。”水生伸手將她擁入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