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諶有瞬間的沉默,紫鳶已了然於心。她太清楚了,她一個做妾的,範諶哪裏會關心她的死活。

別說是她,就是夫人的死活,範諶都未必顧得上。

這些年輾轉於各種各樣的男人身邊,對於男人,她實在是太清楚了。

大難臨頭各自飛,誰還管得了別人的生死。往往隻有女人最怕守寡,守寡了以後的日子無所依傍。可男人,真沒了妻妾,再找就是了。

“既然老爺我是依靠不了了,自然也隻能自己尋條活路了。”

中午的時候,水生等人返回家中。一同歸來的除了楚歡顏,還有一個蔣晴。

“姐,你總算沒事了。”楚玉衡激動的迎上去,“你出事了,我都沒敢回家。”

楚歡顏笑著揉揉楚玉衡的頭,“沒讓爹娘知曉也好,省的他們擔心。好了,我這不是好好回來了嗎?你就別擔心了。”

“快先屋裏坐吧!”玉忘蘇招呼著玉忘蘇進屋。倒是最後從馬車上下來的蔣晴有些躊躇,手緊緊的攥著衣角。

楚歡顏看了一眼蔣晴,本來她還很同情蔣晴的遭遇,可自從蔣晴在茶水裏下藥,將她迷暈,那一點點同情也就消失殆盡了。

這一次帶著蔣晴一起回來,也不過是想著若處置了雲蘿,蔣伯母身邊也是需要人照顧的。

“你回去吧!以後我們就當沒認識過。”楚歡顏略為冷淡的說道。

“歡顏……我……我真的對不起你,不是我要害你,我也是被逼的啊!”蔣晴慌亂的解釋著,“我要是不幫他們,他們是不會放過我的。”

蔣晴一邊說,還一邊卷起了衣袖,露出手臂上的青紫瘀痕來。

楚歡顏隻是淡淡瞥了一眼就別開了眼,“這是你自己的事。誰都是先顧著自己的,我能理解,但也僅此而已。”

“我……我現在不能回去,我……我要是回去,雲蘿肯定會再對我出手。現在府裏的人,必然都是聽她的。”蔣晴急切的說著。

楚歡顏嗤笑一聲,“我已經看在過去的情分上,把你從範家帶出來了。至於你要去哪裏,我管不著。”說完便徑自進屋去了。

“玉衡。”蔣晴又眼巴巴的看著楚玉衡。楚玉衡撓了撓頭,有些不知道怎麼辦。他也不知道姐和蔣晴之間發生了什麼,不過姐會這樣,必然兩人又有什麼齟齬了。

他實在是不好往裏摻和。

“博聞,你先帶她去廂房呆著吧!”玉忘蘇看了博聞一眼。雲蘿這樣害過蔣晴,蔣晴此時不敢回家也是正常的。

如今雲蘿已經牢牢地握著蔣家,怕是裏裏外外都換上了不少自己的人。

蔣晴若是回去,怕還真會有危險。

博聞也就帶著蔣晴到廂房去了,其他人都進了廳中。玉忘蘇便問起這次去找楚歡顏的事是否順利。

雖然範諶被抓了,可她心裏還是有些擔心範諶把歡顏藏的太嚴實了,若是水生他們去了找不到就糟糕了。

“範諶根本就沒把歡顏藏起來,直接把她關在後院的一間屋子裏了。”徐邈說道,“看來還真就是為了把我們引過去而已。”

“還是水生哥哥猜對了,範諶可能會趁這裏沒人,忽然襲擊。”鳳語蘭笑嘻嘻的說道。“這次還多虧了我呢!”

“好,都是你的功勞。”餘杭笑著說道,這才注意到了鳳語蘭脖子上的傷痕。因為傷很淺的緣故,也沒有包紮,就是上了藥,“你這是怎麼弄的?”

“沒事啦。”鳳語蘭不在意的擺擺手。

“疼嗎?”餘杭輕輕撫摸著那道傷痕。讓她跟在身邊的時候,他可從來沒讓她受過這樣的傷。

“上過藥了,已經不覺得疼了。”鳳語蘭搖著頭。

“好在這個事總算是過去了。”玉忘蘇感慨著。可真夠讓人提心吊膽的,就是如今範諶進了大牢,不知道範家那邊是否還會有什麼動作。

聽徐邈的意思,餘家也好,範家也罷,都是十分看重這次比試的。

既然看重,那就不會輕易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