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世上有形形色色的人,有些人就是以正常人無法想象的方式生活著。

“也是今年,爹多說了柳姨娘幾次,柳姨娘這才舍得讓她出來走走。”楚歡顏低聲說著。

楚歡顏妝扮好了,便等著徐邈來迎親。屋裏人也就一起說說話。

“表姐真是好看。”楚歡顏舅舅家的獨女韓瑛笑盈盈的說道,“都說女子成親之日是最美的,看來是真的。表姐這樣子,可是把滿屋子的人都壓下去了呢!”

韓瑛此話一出,屋子裏原本的歡聲笑語便略微停頓了一下。雖說很快大家便又都笑開了,似乎都並沒有往心裏去,可是氣氛卻是凝滯了一瞬的。

“你這孩子,說什麼話呢!”楚夫人嗔怪的看了韓瑛一眼,拿了點心給韓瑛吃。

韓瑛咬了口點心,“我是不是說錯話了?”說著便有些訕訕的。

“你啊!怎麼能如此口無遮攔的?”楚歡顏無奈的望著韓瑛。這樣的話,即便當場沒人翻臉,可難免會在心裏記恨的。

知曉的會說這孩子是口無遮攔,不知曉的還以為她自己也是如此張狂呢!女子往往都很在乎自己的容貌,雖然說相貌如何,都有自知之明,可一旦被人說到相貌被比下去之類的話,還是會引發眾怒的。

一句話便會得罪了一大群人呢!

“我不說話了。”韓瑛低著頭吃著點心。

有人急匆匆的跑進來通稟,說是迎親的隊伍已經到門口了。這才有人給楚歡顏蓋上了蓋頭。

徐邈來迎親,拜見了楚老爺和楚夫人之後,楚老爺和楚夫人都說了些話。無非就是些希望他以後能對楚歡顏好,能都包容著楚歡顏一些。

楚夫人說著話,眼圈都紅了,連忙用帕子擦拭眼角。

又和楚歡顏說了些話,徐邈並無父母在世,便也沒有孝順公婆之說。便隻說了些要相夫教子,收斂些小脾氣之類的。

徐邈迎著楚歡顏離開了,楚老爺和楚夫人便招呼著客人們入席。

楚家在縣城是很有些人脈的,來的客人也特別多,楚老爺帶著楚玉衡招呼著客人們,也順便給楚玉衡介紹些人。

雖說楚老爺希望楚玉衡能在讀書上有所進益,最好是能謀取功名。不過是否真能有所進益,都尚是未知之數。多少人幼年的時候也曾通讀詩書,很有些才華,可卻考了一輩子也沒混上功名。

故而讓楚玉衡讀書,倒也並不是孤注一擲的。楚老爺也想給孩子留條後路,若是真不能在讀書之事上有所進益,也可以好好做做買賣。

多認得些楚家在商場上的友人,終歸是沒錯的。

楚夫人則招呼著女眷這邊。

吃過了飯,歡歡便哭鬧起來,玉忘蘇也就找了間屋子去給孩子喂奶。把歡歡哄好了這才出來,路過假山的時候聽到楚玉衡在和人說話。

“表哥,姑母讓我在楚家住些日子,你是不是不高興?”

“我有什麼不高興的,你要住就住吧!我還要去接待客人,就不和你說了。”

“表哥你別走啊!我怎麼覺得你在躲著我啊!好端端的,到底是因著什麼啊?以前我們不是好好的嗎?”

“我們都不是小時候了,別拉拉扯扯的,讓人笑話。”楚玉衡的聲音沉了下來。

玉忘蘇微微皺眉,不知道是否該往前走,若是往前走,必然是要打攪到二人的。

聽這樣的稱呼,和楚玉衡說話的女子便該是韓瑛。楚夫人隻有一位兄長,並且家中還隻有一個獨女,便是韓瑛。

看來先前楚夫人說的,想要為楚玉衡說合的,便是韓瑛了。

楚夫人已經和楚玉衡提起過有結親之意,想必楚玉衡也意識到彼此漸漸長大了,即便是青梅竹馬,也是該避嫌了。

“怎麼就會有人笑話了?我們是表兄妹,即便被人看到了,又能說什麼?”韓瑛不滿的嚷嚷起來。

“你這樣大聲做什麼?讓人聽到了你大呼小叫的,可不是要笑話的?”楚玉衡低低斥責著。

“是,是我不會說話,但凡說話就被人說。我想這樣的嗎?我娘去世的早,爹也忙著生意上的事,哪裏有多少空閑管我?”韓瑛說著便嚶嚶哭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