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奪皇商之位,範家準備了那麼多年,又做了那麼多的謀劃,怕是不會輕易罷休的。但凡是在太皇太後壽辰之前,都還有一搏之力的。

“嗯。”玉忘蘇點著頭。

“看來還是要找福伯一趟。”水生還是有些不放心,說著便要出門去。

“找福伯做什麼?”

“餘杭必然給他留了不少人手,讓他安排幾個人保護家裏,等繡圖繡好了,才能放鬆戒備。”

玉忘蘇也就不再多說,看著水生出門去了。玉忘蘇便也囑咐了月牙一句,以後門還是都閂上,若是有人敲門,便看清楚了再敲門。

如今繡圖已經在收尾了,再過幾日應該就能完工了。這幾下小心些,也是應該的。

雖說林正德夫妻強搶繡圖,應該並不是知曉繡圖的價值,僅僅隻是順手牽羊。可這個事,卻也算是給她提了個醒。

小心駛得萬年船,有時候多小心些也是應該的。

沒多會兒水生也就回來了,同來的還有福伯,福伯還帶了幾個護衛過來。

“倒是我有所疏忽了。”一見到玉忘蘇,福伯便急忙說道,“早該安排好人手在這邊的,隻是我一直擔心會攪擾到你們。”

他不是沒想過在宅子外安排上幾個人。隻是安排人日夜守著,說好聽了是保護,說不好聽了,倒像是監視。

這樣的方式,他還是怕這裏住的人會覺得不自在。

將心比心,就是自己,整日裏有人守在自己的家門口,也難免會有些不自在的。本來家就是最讓人覺得自在的地方,若是在家裏也不自在的話,倒是很不好了。

何況沐訣將軍的功夫他還是信任的。有沐訣將軍在,就是當真來了宵小之徒,也沒什麼好擔心的。

卻是忘了一點,沐訣將軍也有自己的事,晚上自然都是在的,可白日裏卻並非一直都在。

“這不是福伯你的錯,無需自責。今日這個事,也隻能說麻煩是我們自己招惹來的。”

若是林正德夫妻一來,她就把人扛起來扔出去,也就沒什麼事了。

“我會安排了人一直在這裏守著,直到繡圖送離這裏為止。”

“那就多謝福伯了。”

看著福伯安排的那幾個護衛,玉忘蘇也稍微放心了些。

福伯安排好了人,才到堂屋裏去坐。看著已經要繡好繡圖,倒是尤為驚豔。栩栩如生的畫卷,看上去便十分鮮亮。一景一物,都像是活的一般。

這樣的刺繡,當真是世間難尋。

即便是當年的二夫人,其實也並沒有這樣的手藝。倒是眼前的女子,看著還不到雙十年華,卻有這樣精湛的手藝。

有這樣的繡圖,即便範家那邊也早有準備,餘家應該也是不會輸的。

這樣的繡圖進獻到宮中,必然會驚豔了許多人。

“夫人這手藝,當真是世間無雙。”福伯讚歎著。在餘家多年了,他也自詡是見過世麵的。果然這世上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以前以為餘家的雙麵繡已經是舉世無雙的了。倚仗著這門手藝,餘家也算是坐穩了皇商之位,多少年來都無人可以替代。

如今,竟然會見到這樣的手藝。

“福伯謬讚了,世上的手藝人何其多,世上無雙這樣的話,還是不能隨便說的。誰知道哪裏就會有隱世高人,有著更為精妙的手藝。”玉忘蘇笑笑。

她雖然自覺自己的手藝是好的,不過卻也不敢說是舉世無雙。

其實她的繡工雖然好,她真正最為精妙的手藝卻是織造。不過單是雙麵繡便已太過招眼,招惹來了不少麻煩。

織造的手藝,怕是一直不要顯露才好。誰知道顯露了,又會卷入什麼樣的紛爭。

果然人是不能鋒芒畢露的,還是該適當的藏拙。

反正日子衣食無憂的,已經很好了。她也不想打造什麼金山銀山,過多的財富,未必會帶來更多的幸福。

財富有時候也意味著紛爭。

“話是這樣說。”福伯笑起來。

福伯坐了好一會兒,才告辭了。

次日,玉忘蘇倒是收到了陳馨怡的丫鬟送來的請柬。說是京城已經傳回了消息,張昶春闈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