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兒在那邊府裏可還住得慣?”關氏含笑問著。

餘沁滿臉的嬌羞,“勞祖母、母親惦念,沁兒在褚家很好。老夫人和夫人都是和善的。”

“這樣就好。”老夫人笑起來,“出嫁後不比在家裏,在婆家,可不會有人縱容著你任性。以後便要學著相夫教子,孝順公婆。

“褚家是官宦之家,規矩可比我們餘家要多。你萬不可行差踏錯,丟了餘家的顏麵。”

餘沁“嗯”了一聲,便端著茶喝著。她心下冷笑一聲,什麼叫縱容著她?她這些年住在老宅,老夫人何曾關心過她過的如何。

如今倒是和她擺起長輩的架子來了,還真是可笑的很。

到底她是個沒娘的孩子,這些人便都欺負她。憑什麼關氏生的孩子就能住在著這府裏?

“沁兒啊!你祖母囑咐你的這些,可都是為了你好,你也不要不當回事。”關氏望著餘沁。

餘沁不滿的掃了關氏一眼,這人也就在父親的麵前還假裝賢良,關氏的女兒和她搶東西的時候,關氏可曾站出來過?

還總是不時的在祖母的麵前說她沒規矩,讓祖母也來訓斥她。

果然老夫人聽了關氏的話,有些不悅的瞥了餘沁一眼。

出嫁的女子以後是很難回來了,吃過午飯後,老夫人便留餘沁和褚爍在府裏住一夜,明日再回去。褚爍和餘沁對視一眼,便都答應了下來。

吃過了午飯,餘沁便帶著褚爍到園子裏去逛逛。

“我們家的園子雖沒你們家的大,不過還是很不錯的。”餘沁得意洋洋的說著。園子裏的臘梅盛開,香氣縈繞著,沁人心脾。

因著今日他們回來,還從暖房裏移了不少開得正盛的盆花來,姹紫嫣紅的盛開著,嬌嫩的花瓣在寒風中瑟縮,倒是冬日裏難得一見的景色。

“你們你家我家的?”褚爍微微蹙眉。

餘沁見他臉色微沉,臉上也訕訕的。寒風颼颼的,餘沁隻覺得自己的頭越來越重,腹中也疼痛起來。

她伸手捂住小腹,猛的噴出一口血來,身子便直挺挺的倒了下來。

望著餘沁吐血昏迷,褚爍當即便慌了手腳,急匆匆的喊人來幫忙。

扶著餘沁回了屋裏,便有人匆匆忙忙的和去請郎中。

“這是怎麼了?”餘沁一出事,倒是把家主都驚動了,帶著餘杭便來了餘沁的院子。

“還不知是怎麼了,隻是爍兒說沁兒帶著他去逛逛院子,沒走多會兒便吐血昏迷了。”關氏一臉的焦急,一副慈母的樣子。

餘杭卻深深的忘了關氏一眼。關氏必然是知曉吳氏在他的手中,今日這一出很可能是關氏安排的。

把餘沁的命握在手裏,自然吳氏也就不敢胡說了。

吳氏但凡想讓自己的女兒活命,便不敢咬出關氏來。

“你也先別急,等郎中來了才知曉如何呢!”家主扶著關氏坐了下來。

……

夏藍到清渠園的時候,玉忘蘇才剛歇午起來。

“夏藍姑娘怎麼來了?”玉忘蘇招呼著夏藍到屋裏去坐。

“坐便不坐了,是餘杭公子讓奴婢來帶走吳氏。”夏藍說著便往關押吳氏的屋子而去。

玉忘蘇心下以驚,“餘杭是要今日便鬧起來了?”雖說她也知曉這是早晚的事。餘杭調查當年的事,自然不可能僅僅是調查而已。

清楚了真相後,必然是要想要撥亂反正的。

隻是今日……今日可是餘沁回門的日子。她的確是不喜歡餘沁的刁蠻跋扈,心思歹毒,可想著若是餘沁的身份被揭穿,以後的日子還不知會變成什麼樣。

當年的事,若說於楠是最無辜的,那和於楠一般大的餘沁,何嚐不是無辜的?

一個孩子而已,大人們使了什麼手段,算計了些什麼,能知曉什麼?

“今日便是好時機,福伯已經回來了。”夏藍說著已經進了屋裏。

吳氏被捆綁著,嘴也被塞住,見了夏藍依然是心有餘悸,本能的顫抖起來。

“今日我是來接你去餘家的。”夏藍伸手取出了塞在吳氏嘴裏的手巾。

吳氏拚命的搖著頭,“不……我不去……我不去。你們殺了我吧!殺了我吧!”吳氏一臉的驚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