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杭多看了姚墒幾眼,姚墒的名字他自然是聽說過的,人卻一直沒見過。姚墒是徐神醫唯一的弟子,聽聞是撿回來養大的孤兒,倒也如同徐神醫的兒子一般。

後來更是娶了徐神醫的女兒。

不過對於此人,京城的很多人應該都是覺得頗為陌生的。徐神醫的一雙兒女都醫術高超,在京城很有些名頭。反倒是弟子姚墒,一直是默默無聞的。

也就讓人隻知道姚墒是徐神醫的弟子,至於醫術如何,卻一直很說不上來。

直到姚墒成了徐神醫的女婿,還有很多人說起。大抵是徐神醫早就看好了這個女婿,怕被人搶走了,這才輕易不讓姚墒見人。

反倒是離開了京城之後,夫妻二人在藥山行醫,姚墒的名頭才漸漸大了。

都說夫妻二人輕易不給京城裏的貴人看病,倒是沒想到語蘭能把人請來。

“家妹的病,有勞姚郎中了。”餘杭對著姚墒鞠了一躬。

“餘大公子客氣了。”姚墒說完便往屋裏走。

見姚墒和宮中的禦醫來了,屋裏的人都連忙讓開了路。就是其他來看診的大夫都先離開了。

周嬤嬤卻盯著進屋的姚墒背影看了好一會兒。

“隻希望餘沁能好起來吧!”玉忘蘇歎息了一聲。

“你就真一點不恨她?以前不是還很討厭她的嗎?”餘杭的不解的望著她。他可還記得,當時因為餘沁的緣故,她還很不待見他的。

如今反倒是擔心起餘沁的死活來了。

“其實我和她,沒有誰比誰更幸運。”玉忘蘇苦笑。於楠和餘沁被換來換去的,兩個人都很可憐。若說吃穿用度,這些年的確是餘沁要好的多。

因為餘沁享受著富貴榮華的時候,於楠還在莊子上當好牛做馬,吃盡苦頭。

可說到底,兩人都不過是沒有親人疼愛的孩子。餘沁是得到了於楠的身份,可餘家的人真的心疼餘沁嗎?

如今這所謂的擔憂,看著便像是做戲一般。若真的在乎,何以把一個孩子丟在老宅這麼多年?

就連吳氏,口口聲聲的關心餘沁,一心要讓餘沁過好日子。其實吳氏也沒有履行過一個母親的職責。

仿佛這些所謂親人的關心,都僅僅是口頭上的。

看了這些,她反倒覺得餘沁也很可悲。而說到親情,反而是在長西村的時候,她有著更深切的體會。

村裏人當然也有著各種各樣的缺點,可那些人的感情卻更為真實。一家人吵吵鬧鬧,卻分割不開的親情,鄰裏之間時有矛盾,可誰家有事,卻也都會上門幫襯。

“也是。”餘杭也歎息著。

“小女如何了?”見姚墒診過脈,餘家主便急忙問道。

“中的毒的確是十分罕見。配置解藥需要幾日的工夫,不過我這裏有我偶平日配置的解毒丹,可以暫緩毒性蔓延,保令嬡十日之壽。”姚墒拿了一個玉瓶遞給餘家主。

餘家主小心的接了,這才送著姚墒往外麵走。

“解藥的事就有勞了。”餘家主一個勁的和姚墒道謝。

姚墒麵上卻淡淡的,隻是讓人取來了文房四寶,他把配置解藥所要用到的藥材都給寫了下來。

“還請餘家主盡快準備好藥材,之後將藥材送到姚某人暫住之處便可。”

“好。”餘家主接了單子便讓人去買藥。

見姚墒自信滿滿的模樣,很多人都算是鬆了口氣。

餘家主卻是親自送著姚墒出府,一路上,餘家主都細細打量著姚墒,“姚郎中很是麵善。”

“世上人有相似,物有相同,不足為奇。”姚墒淡淡的望著餘家主,眸中沒有半點波瀾。

看姚墒這樣,餘家主也就不再多說。

屋裏,老夫人已經讓人把解毒丹給餘沁喂了,不過一時半會的藥還不會見效,還看不出來餘沁有何變化。

崔氏便勸著老夫人先去歇息。

“罷了,先回去吧!”老夫人便讓崔氏扶著她先回院子去。倒是把貼身丫鬟留了照看餘沁。

關氏換了身衣裳這才過來,一來便聽有下人議論姚墒來了的事情。聽到姚墒竟然能配置解藥,關氏的臉色都快掛不住。

“姚墒,姚墒……”關氏低了頭,幾乎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