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紀漸漸大了,身邊更是需要人照顧,做兒孫的哪裏還能放心老人住在離家那麼遙遠的地方。縱然是不缺下人伺候,可也難免擔憂。

何況上了年紀,也漸漸沒多少壽數了,家人相聚的時光便更是重要。

到底相處一日便少一日的,不多相聚,以後便也隻有懊悔的份了。

和朱老太太告辭之後,玉忘蘇便走著回了侯府。春暉堂中,水生正帶著歡歡玩耍。玉忘蘇進去的時候,歡歡沒用人扶也自己走了兩步。

玉忘蘇吃了一驚,疾走過去把歡歡抱住了。“歡歡都自己走了啊?”

“他也該自己走走了,若是總讓人扶著,他也總不能自己走。不過你放心吧!地上墊的厚實,他就算是摔倒了也不打緊。”水生笑著說道,“何況我還在一邊看著他呢!”

“你倒是很細心,你總是不放心他自己走,果然你帶著要好一些。”玉忘蘇感慨著。

大抵女人的心比較柔軟,她總是擔心這個,擔心那個的,很怕歡歡受傷。雖然不時的也會聽帶孩子的人說,不必太過憂心,孩子摔著摔著也就長大了。

從小到大,哪裏有孩子從來不摔倒的。

畢竟也不能總把孩子背著,那孩子也無法長大。可她想著歡歡要是受傷,她還不知道要心疼成什麼樣。

男孩子的確是該都讓父親帶,也學學男子身上的剛強。要真都是女人在帶,難免會多謝溺愛。

“這小子偏心的很,都隻會喊娘,都不喊爹的。”水生無奈揉揉歡歡的臉。

“總要慢慢來的,一直是他跟在我身邊的時候更多啊!”孩子和母親更為親近,大概是一種天性。因為孩子還在母親肚子裏的時候,便已經會和母親互動了。

而孩子的整個成長過程中,也是母親陪伴的時間更多。而女人往往更懂得表達感情,也很會表達對孩子的關心和疼愛。

男人所做的事都往往是默默地,總是默默地付出,並不表達的話,也會給孩子造成一種錯覺,父親並沒有母親那樣愛我。

所以孩子疼病的時候,往往喜歡呼喊媽媽,而不是爸爸。

“你見到姚墒了?”

玉忘蘇也就說起了今日出去的見聞,“也不知消息是如何泄露的,竟然那麼多人都知道他們來了京城。”

“他們也不是隱姓埋名的過日子,這並不奇怪。你也不用擔心他們,他們心裏自有計較。”

“我也就是一說,我看姚墒也是渾不在意的模樣的,大抵真是沒什麼事。隻是姚墒說起,當年姚氏滿門抄斬,很可能是被關家給陷害的。”

“那你是怎麼想的?想要查當年的事?還是什麼都不管?”水生握住了玉忘蘇的手,“我都聽你的,若你想查,我便幫你。若你不想管,便把藏寶圖和鑰匙交給姚墒,自此姚家的事同我們沒有關係。”

玉忘蘇暗暗歎息一聲,“你知道的,我是最怕麻煩的人,最不願意招惹麻煩。可這個事,我明知是麻煩,卻也想要弄個清楚。”

她如今用著於楠的身體,所有她便總是覺得,有些責任,她是該替於楠承擔的。

“你若是想要弄清楚,讓人查一查便是了。若當真姚家是冤枉的,也該還姚家一個清白。若是姚家無人了,還就罷了,既然姚家還有後人,這也並非無意義的事。”

入夜,餘家主提著燈籠去了關押關氏的柴房。

見餘家主進門,關氏卻是坐在椅子上動都沒有動,隻是掀了掀眼皮子。

“你為何還不肯放過楠兒和沁兒?兩個孩子同你無冤無仇的,你何必要趕盡殺絕?”餘家主瞪著關氏。

“老爺這是什麼意思?隨意往我身上按罪名嗎?我都已被關在這裏,哪裏還能對她們斬盡殺絕?何況兩個小丫片子而已,我何苦聽她們為難。”關氏冷笑一聲。

“把人帶進來。”餘家主低嗬一聲。便有護衛押著兩人進來,“這二人你可認得?”

關氏淡淡的瞥了兩人一眼,袖子下的手握成了拳頭,“我不認得。”

“夫人,你要救救我們啊?我們不想死啊!”其中一人苦求了起來。

“是誰收買了你們來這樣陷害我的?我根本就不認得你們。”關氏上前就踹了開口的那人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