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底有沒有給過鄧大夫什麼東西,作證的必然是四時醫館的藥童。

這也是太皇太後讓藥童給翠雋陪葬的緣故。

“你覺得會不會是皇後所為?”玉忘蘇望著沐訣。她和皇後不算熟悉,見過的次數也寥寥。

不過餘杭和鳳語蘭的親事,還多虧了端靖大長公主和皇後的幫襯,她心裏還是很感激皇後的。

“人心難測,到底是不是皇後所為,還真說不清楚,總要查了才知曉。既然罌粟是草木,總是要有地方種植的,是否同雲家有關,並不難知曉。”

“也是。”玉忘蘇點著頭。罌粟膏的產量並不高,故而要收集到不少罌粟膏,種植麵積怕也不會小。

罌粟若不盛開的時候,並不顯眼,看著也就像是某種雜草。可一旦盛開,大片的罌粟花次第盛開,是極美的風景。罌粟乃是世界上最美麗的花之一。

若一朵朵的來看,單瓣的罌粟花並不是十分絕豔。可開的十分一致,一起種下去的罌粟,盛開的時間相差不多,故而便美的十分震撼。

“我給你把罌粟的樣子畫出來,你讓人去找找。我擔心有人會用這東西牟取暴利,那會害到很多人。”玉忘蘇有些擔憂的說道。

鴉片有多害人,她可是學過曆史的,自然知曉。

植物本無罪,奈何人心貪婪。若有人大麵積種植罌粟,讓罌粟膏流傳開來,便是災禍。

罌粟膏的出現,的確讓她心中不安。

如今發現的受害之人還隻有楚雯華,可今後卻未必了。

“好。”

玉忘蘇也就找來了紙筆,回憶著曾經在網絡上看到過的罌粟圖片。她並沒有在現實中見過罌粟,故而要畫下來並非是容易的事。

有些東西,若是見到的時候倒是容易辨認出來,可真要把細節處都畫出來,並不容易。

想了許久才勉強畫了幾張圖,她細細看了一會兒,感覺應該是像了,這才遞給了沐訣。“我也不是很能確定畫的是不是很像,若有人見到了類似的便帶回來看看吧!”

“嗯。”沐訣這才把畫收了起來。

又過了幾日,玉忘蘇再次被寧公公帶到了關雎宮。姚墒和徐瑤也在這裏,正在給楚雯華診脈。

楚雯華清瘦了許多,看上去臉色也泛青,看上去異常憔悴。看來戒毒果然是很折磨人的事。

此時楚雯華雖然清醒著,精神卻很差。

“皇貴妃娘娘如何了?”姚墒和徐瑤才診過脈,寧公公便急切的問道。

夫妻二人臉上都有些難色,皇上掃了他們一眼,“有什麼話直說便是了,朕恕你們無罪。”

“娘娘腹中的孩子不能再留了。”姚墒咬咬說道,“這兩日娘娘腹痛難忍,該是孩子已經不活著了。”

玉忘蘇看向了楚雯華的肚子,楚雯華懷孕了些時候才讓人知曉的有孕之事,故而此時已經顯懷了。因著瘦了不少,肚子便越發明顯。

這個時候,孩子怕是都成形了。若是胎死腹中,不取出來的話,連大人的命都會保不住的。

皇上臉色一變,也盯著楚雯華的小腹看。楚雯華似乎察覺到眾人的目光,捂著小腹往床裏麵挪去,“不,我的孩子明明還在肚子裏,怎麼會死。皇上,你不要聽他們胡說八道,他們都是來害我的孩子的。”

皇上眸中閃過傷痛,他猛然想起坤寧宮中翠雋死去的模樣。翠雋服食了罌粟膏後,沒多會兒便斷氣了。

之後他心裏便一直不安,擔心雯華也忽然這樣就沒了。他也想過了,翠雋一個大人都沒了命,雯華腹中的孩子怕也是保不住的了。

“雯華,你別這樣,孩子還能再有,到底是他和我們並沒有這個緣分。如今你的身子最為重要。”皇上伸手要去拉楚雯華的手,楚雯華驚起來,更是往裏麵挪。

“不,不要,不要拿走我的孩子。”楚雯華拚命的搖著頭,有淚珠一滴滴滑落下來。“孩子明明還在的,他怎能會死,明明我昨夜還夢到他和我說話的。皇上,你要相信我,我真的在和孩子說話的。”

皇上握緊了拳頭,看著楚雯華哭泣,卻再也不敢去觸碰。

“此事,皇上和娘娘要早作決斷,若是遲了,怕是娘娘也要沒命的。”徐瑤嚴肅的說著,“都說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隻要娘娘養好了身子,孩子總還會再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