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君嫿點著頭。這些年來,她和君芙並不親近。雖說是姐妹,卻總有些疏離的。
娘也一向不許她和段姨娘母女走的太近,怕這母女二人會算計她。知曉段姨娘是如何進的君家,她對這樣的人是很不齒的,故而更不會和段姨娘母女親近。
她不存害人之心,可明知段姨娘是個為達目的不則手段的人,她可不會上趕著讓人去算計。
段姨娘本是千金小姐,卻做出那樣的事,真是令人厭惡不已。
在君家,想要爬上父親床的人不少,可那都是府裏的下人,妄想做姨娘成為半個主子,享受富貴榮華。
本就是丫鬟,一生也沒太多盼頭,想要做姨娘,倒也不算是眼皮子淺。可是段姨娘不同,出身上就不是那些丫鬟能比的。真是自甘墮落,不知所謂。
“但願她不會這樣惡毒,出了這樣的事,即便不能宣揚,阿訣也一定會暗中徹查,動手腳的人,阿訣都不會放過的。”段氏略有些擔憂。
若真是君家的人有問題,以後他們可還如何和侯府的人相處?
別讓阿訣他們以為,此事是她和老爺授意的。
“不說表哥,就是姑母也不會善罷甘休的。”君嫿說道。誰不知道姑母對嫂子可是滿意的很。
甚至還一直說,若不是嫂子的話,表哥可就死在鬆江府了。嫂子便是侯府的福星,給侯府帶來了希望。
有人敢對付嫂子,姑母第一個不能忍。
“好了,有些話我們娘倆說說便是了,別和旁人說。咱們且看著吧!”段氏握了握君嫿的手。
“嗯。”君嫿認真點著頭。
過了幾日便是段姨娘的生辰,提前一日君芙便說要出去為段姨娘買些東西,便帶著貼身丫鬟出了府。
出了侯府之後便四處轉了轉,之後又去了的晟雅布莊。讓布莊中夥計通報了一聲,君芙便見到了竇振修。
“君姑娘怎麼來了?”竇振修瞥了君芙一眼,坐在那裏慢悠悠的品著茶。
看著眼前的竇振修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君芙便氣憤不已。這人真是沒用的很,明明都說好的,卻沒把事情辦成,讓她的算計功虧一簣。
“你還好意思喝茶呢!”君芙猛然搶過竇振修手中的茶杯,用力一摔,四分五裂。
竇振修看著眼前氣急敗壞的君芙,冷笑一聲。“君姑娘這是什麼意思?上好的官窯瓷器,摔了一隻便再不能用了,一共二百兩銀子,還請君姑娘盡快還上的好。
“我這小本買賣,小門小戶的,實在是比不得君姑娘千金之軀,財大氣粗。”
君芙瞪大了眼睛,沒想到這人竟然和她如此斤斤計較。還二百兩銀子,以為銀子是那麼好來的啊!
她的月例銀子少的很,雖說和君嫿是一樣的,可哪裏能比?
君嫿有母親貼補,有的是銀錢可以花用,可是姨娘卻給不了她半分銀子。這就是姨娘自甘墮落的下場。
當年母親嫁進君家,段家給了多少的嫁妝啊!多少年過去,當地依然還對當年段家的嫁妝津津樂道,哪家大戶嫁女兒,都要嘴上好好對比對比一番。
可是姨娘進門,段家是不認這個女兒的,自然沒有半兩銀子的嫁妝,不過是一頂小轎便從偏門送進了君家。
這些年來,吃穿用度上母親從未虧待她們,可也不會平白無故的多給銀子。
故而她和娘手頭拮據的很,在府裏吃穿都是好的,不用操心。可若是出了門想買點什麼名貴的東西,手上可緊巴巴的很。
“你……你怎麼不去搶啊?”君芙氣急敗壞的瞪著竇振修,隻覺得這個人還無比陌生,說翻臉就翻臉。
“君姑娘不會是覺得在下在訛詐你吧?你若是不信,可以拿著去找懂行的人問問,看看是不是值這個銀子?”竇振修冷笑一聲。
君芙臉漲的通紅,她自然不是懷疑那茶杯不值錢。
她也知曉好些日子竇振修憑著手鏡和香皂便得了許多的銀錢,手裏有銀錢了,自然吃穿用度都會不一樣。
可她手頭上是真沒銀子。
“你這是什麼意思?這是要和我翻臉不成?”君芙麵前讓自己平心靜氣下來,深呼吸幾次才算是壓下了心頭的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