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闈高中,可以說讀書一途也是個頭了。縱然還有殿試,也很重要,可會試中了,心也就能放下了。

再之後,便隻等著做官了。

“請一請親戚們是該的。“君宏也點頭稱是。

沒多會兒,君嵐和君沛便走了進來,君沛雖並沒有欣喜若狂,有失禮之處,可眼角眉梢卻能看到歡喜之意。

年紀輕輕便到高中進士,可是很值得稱頌的了。

老夫人讓君沛坐下,便說起慶祝之事,問問君沛的意思。君沛倒是並無異議,隻說讓長輩們決定就是了。

老夫人便說她讓人看看,選個好日子,請了在京城的親戚們來坐坐。

君沛則說起此次何子衾還高中了,是第三名。雖說沒摘得會元,可這個名次實在是了不得了。

“果然英雄出少年,這真真是厲害。”老夫人頗有些感慨,“到時候也邀請他來坐坐吧!你們雖不是同窗,卻也有同科孩之情。”

“是。”君沛答應著。

次日老夫人便決定下了日子,就選在四月初三這一日。

定下了日子,玉忘蘇也就定了要邀請的人,讓人把貼子送去,又吩咐府裏采買各樣東西。

獨自一人的時候,君芙便拿著一個荷包看了又看。竇振修給的荷包,她回來後就看過了,隻是心下忐忑的很,又是擔心不能成事,又是找不到時機的。

想著君沛高中後的慶賀,倒是個好時機。她捏緊了荷包,這樣的事她隻能做一次,一定要成。

正想著便聽到有人拍門,卻是段姨娘,“大白天的,你這丫頭關著門做什麼啊?”段姨娘見拍了幾下門都沒人來看,臉上也就有些不好看。

想著何家的孩子竟然高中了,還位列前三,她這心裏就不得勁的很。

偏偏自己就一個閨女,幾番算計都不能成事。旁人就總是順暢的很,怎麼到了自己這裏,就總是不順,害她一肚子的氣。

“娘,這就來了。”君芙把荷包收好,這才去給段姨娘開門。

“怎麼開個門都慢騰騰的啊?”段姨娘不滿的瞥了君芙一眼。

君芙招呼著段姨娘坐下,又把門給關上了。坐下了後,君芙才咬了咬唇,把自己的主意說了。

段姨娘先是一驚,轉而又歡喜起來。

“娘,你覺得能成嗎?”君芙還是略有些不放心。在家裏,她唯一能說說心話的也就隻有娘了。

“好好謀劃一番,如何不成?”段姨娘笑了笑,“若是真成了,以後的事啊!我們還可以慢慢謀劃。”

“娘覺得可行就好了,我這心裏忐忑的很,就怕不行。”君芙臉上也多了些笑意,“隻是如此一來,我莫非要和娘一樣委屈?”

想著要委屈做妾,她便心裏不甘的很。

若是一輩子做妾,屈居人下,這一輩子可要怎麼熬啊?

“你這個傻孩子啊!我告訴你啊!隻要能狠下心,沒什麼事是不成的。”段姨娘湊到君芙的耳邊去說話,“我前些日子見了個專門做陰私之事的婆子,她倒是給我說了些富貴人家後宅的陰毒事。”

聽著段姨娘說的話,君芙卻是皺眉,“娘,你如何能去結交這樣的人啊?”

所謂做陰私之事的婆子,便是總做見不到的事的。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幫著紮小人或者是巫蠱詛咒之類的,都是些上不得台麵的人。

這樣的人雖能掙錢,卻也讓人厭惡的,尋常人見了可都是要遠著的。

“這有什麼不能結交的?或許她還真能幫上忙的。”段姨娘不滿的望著君芙。到底是沒吃過苦頭的年輕姑娘,總是瞧不起這樣的人。

其實有些上不得台麵的人反倒是更用得上呢!

其實後宅的手段,哪裏就有能上得台麵的,可都惡毒陰狠的。

“娘……你結交這樣的人,若是被人知曉了,連帶你也要被瞧不起的。”

“不讓人知曉不就是了,我一個姨娘,哪裏總能被人注意到?我要是早年就結交了這樣的人,怕也不會如此了。”

段姨娘便低聲和君芙說著,說她和那婆子求了個小人。隻要用銀針日日紮那小人的心口,早晚被詛咒的人是要病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