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事已定,你不要胡說,更不要議論。”玉忘蘇瞪了她一眼,“若是讓淑慎大長公主聽到了,看她還不記恨你。”

凡事可都不能看表麵呢!不知道內情,說出來的話便會有失公允。麵上看著,的確是君芙吃虧的樣子,可其實不少人真算起來,怕又要說君芙幸運的,畢竟一個庶女能有這樣的親事,已經算很不錯了。

鳳語蘭還不知曉君芙做的那些事,若是知曉,便不會為君芙打抱不平了。

“我也就是在姐姐這裏才說一下而已,又不是到外麵去說。”鳳語蘭吐吐舌頭。

“各有各的命運,此事君芙尚且都不覺得委屈,你替她委屈什麼。”玉忘蘇戳戳鳳語蘭的額頭。

“也是。”鳳語蘭笑起來,“我今日來是告知姐姐,姚家翻案之事如今尚且一切順利,無須擔憂。”鳳語蘭的聲音低下來。

“這樣就好。”玉忘蘇笑了笑,“即便逝去的人已經不能活過來了,可也該有個公道才是。倒是讓你費心了。”

“我沒什麼費心的,是夏藍在盯著呢!”

鳳語蘭說淑慎大長公主在府裏,玉忘蘇和鳳語蘭說了會兒話,兩人便往榮安堂而去。

說起來,淑慎大長公主這些年深居簡出的,也就是楚雯華冊封皇貴妃的那一日遠遠的看到過一眼,一直也不曾有什麼來往,也沒正式拜見過。

聽著認得的人對這位公主的描述,她心裏倒是有些忐忑。

“姐姐你別擔心,長姑母是來送帖子的,好端端的她總不至於刁娜人。”鳳語蘭笑著說道。

“一直也沒好好見過,一時倒真有些緊張。”

進了榮安堂的廳中,便見一位婦人在和老夫人說話,看著是知天命的年歲,打扮的十分尊貴,正襟危坐,一舉一動都仿佛有著嚴格的標尺,看的人壓抑的很。

富貴人家自然都有不少規矩,不過親戚們坐在一起,卻不至於像是參加什麼盛典一樣,到底有些場合可以自在些的。

看著相貌便頗有幾分刻薄的模樣。難怪都說這位大長公主不好相處了,這樣看著,的確是生人勿近的模樣。

即便是想要說笑兩句,可是麵對著這樣的人,怕是正要出口的話都會一一咽下去了。

“見過大長公主。”玉忘蘇上前行禮。

淑慎大長公主也不說免禮,倒是上上下下的打量著玉忘蘇,那種仔仔細細的審視,仿佛要將人從骨到皮的看個通透,讓人十分不蘇服。

“老夫人這也太不看重規矩了,怎麼兒媳婦在府裏也不立規矩的?”淑慎大長公主淡淡的說著,端著茶盞抿了口茶。

老夫人麵上有些僵,她是從不喜歡讓人立規矩的,孩子們晨昏定省,那是對她的一片心意,來陪著她用一餐飯,陪她說說話,都是孩子們的孝心。

若說伺候什麼的,又不是沒有下人伺候,何必勞煩孩子們。誰還沒個正經事要做,哪裏有那麼多的空閑總在身邊立規矩。

孩子們有孝心,自然會找空閑陪陪她的。若是沒有孝心,總在跟前轉悠也枉然。

有些人家的確是總喜歡讓兒媳婦在跟前立規矩,就是兒媳婦都進門多年了,依然是像奴婢一樣使喚,實在沒必要的很。

難怪有人會說,多年的媳婦熬成婆,要是婆婆真是那麼不體恤人的,可不正是“熬”嘛。

“長姑母,蘇姐姐有著身孕呢!”鳳語蘭提醒了一句。

因著淑慎大長公主沒發話,玉忘蘇便還行著禮。淑慎大長公主多看了玉忘蘇的小腹幾眼,“這都還沒多明顯呢!莫非便到了要供起來的時候了?這侯府的規矩也太寬鬆了些。”

鳳語蘭臉色有些難看,卻不好多說。偏偏真是長輩,她不能隨意頂撞的,若是旁人,她早就頂回去了。

還以為當著姨母的麵,長姑母不會這樣針對人呢!真真是她想錯了。

就不該讓蘇姐姐到這裏來見長姑母的,平添麻煩。

“各府有各府的規矩,侯府一向是這個樣子的,倒是讓大長公主笑話了。”老夫人淡淡的說著,麵色略微有些沉。

“我就是多說兩句,你也別不高興。這規矩還是要立的,尤其是鄉下來的女子不知規矩,更是要好好調教,不然真是要讓人笑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