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夫人翻找了好一會兒,這才從其中找出了幾封信來,信有兩類,有姚翀和關氏來往書信,還有潞王和關宏遠、關季同兄弟的來往書信。

“這就是公子要的東西了。”蔡夫人把信交給了護衛,護衛看了看,確定沒錯,這才帶著蔡夫人離開秋水庵。

次日刑部的官員便向皇上請罪,說關家關宏遠的妹妹到牢中去探監,卻在飯菜中下毒,險些殺死蔡榮。因刑部的官員監管不嚴,才險些釀成大錯,特此請罪。

關氏當即便被刑部抓捕,而當日蔡榮的夫人也狀告關宏遠和關季同意圖謀害蔡家滿門。

蔡夫人封賞奉上了當年關宏遠兄弟勾結潞王的書信,上麵很有細節寫的很清楚,即便過去多年,仔細去查也可以知曉真假。

紙張泛黃,字跡上也能看出有不少年頭了,可以排除才偽造的可能性。

關氏進了大牢後,卻是怎麼審問都是一言不發,似乎就打算這樣死扛到底。

而因為事情和關宏遠有關,關宏遠也暫時賦閑在家,配合刑部的調查。若是關宏遠是被冤枉的,便可很快回到朝中。

若關宏遠真和潞王勾結,那便真是沒救了。

而中毒昏迷的蔡榮也於次日清醒,對於偽造書信陷害姚翀之事供認不諱,不過卻隻說是受關宏遠兄弟的指使,徹底把關氏摘了出來。

而關季同則說讓蔡榮偽造書信隻是他一個人的事情,和旁人無關,就連兄長妻兒上,他都是瞞著的。

關宏遠和關氏便暫且押在牢中,倒是關季同被定了死罪,本就是數罪並罰,一個死罪自然是跑不了的了。

而蔡榮和關季同都對偽造書信陷害姚翀之事供認不諱,便可證明當年姚家是被冤枉的。姚墒也被從天牢中放了出來,皇上下旨重建姚氏宗祠,姚墒作為姚氏子弟,案子翻過來了,自然罪責也就沒了。

皇上有意讓姚墒入太醫院,卻被姚墒拒絕了。禦醫雖然有官品,旁人聽著也比山野大夫要尊貴不少,卻到底少了很多的自在。

何況後宮之中的爾虞我詐實在太多了,一不小心,禦醫便可能成了鬥爭中的炮灰。

以其被卷入各種爭鬥中,半點不得輕鬆,倒是不如遠離京城,就做個民間大夫來的好,也能救更多的人。

姚墒不願意,皇上也沒有過多勉強,隻是賞賜了些金銀田宅,算是補償姚家一族的滅門之事。

雖說當年有關家的陷害,可也少不了皇族的失察。

出了大牢後兩日,姚墒和徐瑤便向玉忘蘇和周嬤嬤辭行。

“這樣快就要走?”玉忘蘇有些驚詫。雖說姚家的案子是翻過來了,可皇上對關家的處置還不明確,她還以為姚墒總要等個結果才會走。

“我們也來京城好些時日了,這裏到底是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姚墒笑了笑,“早些離開也好,怕是晚了,便要被什麼事絆住腳了。”

若是宮裏再有什麼事找他們夫妻,他們也拒絕不得。他們隻要在京城,這樣的事可能就無法避免。

雖說宮中有禦醫,都是醫術高超之人。可再好的禦醫,也未必就什麼病都能治。有時候禦醫沒法子了,宮中還是要找民間的大夫去看的。

隻要他們遠離了京城,即便宮中有人想到他們,到底鞭長莫及,遠水解不了近渴,怕也就不會去叨擾他們了。

“你們就不等關家的結果了?”

“姚家終於有了清白,關季同也是死罪,關家二房中年過十四的男子皆盡發配,這樣的結果便也罷了。”姚墒歎息一聲,“若是再看著,也不過是看著更多的無辜之人受難罷了。”

一個家族的敗落,必然有許多的無辜之人遭遇災難。

當年姚家死去的人固然無辜,而今時今日,除了關宏遠等少數的幾個人,其實關家很多人也是無辜的。

尤其是小輩,那個時候都還沒有出生,如今卻要受到長輩的連累。

普通百姓總是羨慕高門大戶的孩子,一出生便錦衣玉食,享不盡的富貴榮華,卻不知這些人的興衰榮辱都是和長輩和家族牽絆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