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高臨下的看著燈市,能看得很遠,而看著那些擠來擠去的人們,忽然有一種遠離了紛擾的感覺。

楚玉衡也湊了過去,“我們在其中擠著的時候還不覺得怪,如今看著旁人擠來擠去的,倒是有些好笑。”他感慨著。

難怪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呢!怕就是這樣的感覺了。置身其中的時候是一種心境,站的遠了又是另外一種心境。

等了一會兒,他們點的菜也就一一上來了。玉忘蘇也就招呼著月牙和楚玉衡過來好好吃飯。

“要是京城日日都這樣熱鬧就好了。”月牙笑著說道。

“日日都能看的景象便不覺得美好了。”玉忘蘇笑笑。物以稀為貴,少故而覺得難得。

像是鑽石,若是隨處可見,也就不會再是什麼珍寶了。

大概過日子也是如此,因為不是日日都一樣的美好幸福,才更襯托出有些日子的難得。

“是啊!若是日日可賞燈,出來的時候也就不會有這麼多人了。”博聞也笑著說道。

吃過了飯,玉忘蘇等人也不在酒樓中逗留,付了錢便離開了酒樓。

時辰不早了,燈市上也沒有先前的擁擠了,行走起來也就快了許多。若是一直像是先前那樣的擁擠,要從酒樓走到馬車那邊,可真需要不少時候了。

“走出來可比走進去容易多了。”博聞感慨著。剛進燈市的時候便擁擠,一路走著走了很久,還想著怕是走過了很長的路呢!

此時走出來才覺得其實根本就不遠,隻是太過擁擠了,寸步難行,這才覺得遠。

沐訣抱著歡歡先上了車,剛上車便見車上放著一本冊子,還有塊玉牌。

“有人上過馬車嗎?”他望著車把式。

車把式有些愣,“不曾有人來過啊!小的一直在此處,沒有走開過。”

“沒說了,可能是我弄錯了。”沐訣把東西收入了馬車的櫃子裏,也就不再多說。

馬車回到侯府,玉忘蘇便囑咐博聞和玉衡早些回去歇息。臨下車的時候,沐訣將冊子和玉牌一並帶著下了車。

“還真是困了。”走著路上月牙哈欠連連。

“好了,很快就能睡了。”玉忘蘇笑了笑。出去逛的的確是很盡興,不過時辰不早,的確連她都有些困了。

回到春暉堂,玉忘蘇打發月牙去睡覺,她則先送歡歡去睡。又看了看小貝殼,見女兒也熟睡著,她才折出了內室。

沐訣正在燈下看著一個冊子,手邊還放著一塊玉牌。玉忘蘇拿了玉牌看著,細膩潤滑的羊脂白玉,中心雕刻著一個“曾”字。

“這是哪裏來的?”

“是有人放在馬車裏的。”沐訣把冊子遞給玉忘蘇。玉忘蘇仔細看了下去,心下一驚。冊子上寫的宛彤去認皇後的事。

宛彤生下雲嬌棠後,雲駙馬給了她大筆的銀錢。之後宛彤又另嫁他人,生兒育女。

宛彤的長子是個賭徒,不過宛彤和夫婿都很寵愛這個長子,以至於這個長子將家裏的銀錢都耗光了。可這並沒有結束,家裏沒有了銀錢之後,他就去偷去搶,甚至還因為搶奪銀錢鬧出了人命。

而這個時候,有人找到了宛彤,讓宛彤去和皇後相認。隻要宛彤願意去做,便答應把宛彤的兒子從牢中救出來。

而安排這一切的則是楚家的人。

“怎麼會有人把這樣的東西遞到我們這裏來?”玉忘蘇微微蹙眉。最關心此事的應該是雲駙馬和端靖大長公主,這種東西就是要送也應該送到雲家去啊!

送到阿訣手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你還記得我們進酒樓的時候碰到的人吧!東西應該是他送來的。”沐訣撫摸著玉牌,“撫州曾氏,你或許聽說過。曾經曾家和雲家是世交,不過後來也不知道是什麼緣故,兩家人的關係漸漸遠了,直到再也沒什麼來往。

“曾家多年前因為官員買賣之事被查辦,曾家老爺於獄中自盡。看在曾家曾有功於朝廷,故而沒有牽連曾家其他的人。不過曾家的人卻從此再不得入仕,曾家的人也就此離開了京城。

“那人名叫曾詠,曾經曾老爺外放的時候,囑咐雲駙馬幫著照顧了這個兒子幾年,故而曾詠可以說是在雲家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