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是認人的,最開始吃慣了自己的奶,就是請個奶娘來,孩子怕是也不肯喝。
“到底是委屈她了。”玉忘蘇哄了一會兒,小貝殼才不哭了。歡歡也爬過來看妹妹,徑自笑著。
“你也不是自己要病倒的。”
“果然不太生病的人一旦病倒就更不得了。”玉忘蘇歎息著。先前一直覺得自己的身子很好,這一下子病倒倒是來勢洶洶。
紫蘇端了熱水進來伺候玉忘蘇洗漱,玉忘蘇的燒倒是退了,不過整個人都還是病怏怏的,沒一點精神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她這一病怕是要好好的休養一番了。
紫蘇伺候著她洗漱了,紫茉也端了吃食來。玉忘蘇才清醒,紫茉取的都是清淡的吃食。
三天不進食,一時還是吃的清淡才對身子好。
“對了,外麵怎麼樣了?”玉忘蘇忽然問道。她記得她在暈倒前,太後薨了。如今又是國喪,也不知道外麵又是什麼樣的情形。
沐訣的臉色一沉,“你先吃飯吧!外麵的事待會再說。”
“是不是出什麼大事了?”玉忘蘇臉色一變。
“天還塌不下來呢!什麼都沒有吃飯重要。”沐訣握了握她的肩膀,抱著歡歡先出去了。陳氏也把睡著的小貝殼給抱下去了。
玉忘蘇歎息了一聲,到底還是餓的很,急忙先填飽肚子。
吃過飯,玉忘蘇才讓紫茉和紫蘇扶著她出去。落日的餘暉灑在院子裏,滿院子都透著暖融融的味道。
有花木層層疊疊綴滿了花,花團錦簇,香氣盈盈。春日正好,一切都很美。
沐訣拉著歡歡在走路,陽光落在他們身上,仿佛有絕美的光暈籠罩著他們,歲月靜好。
寒葉抬了躺椅放在院子裏,玉忘蘇坐在躺椅上,讓陽光在身上流連。感覺著這樣暖融融的陽光,她才仿佛是活過來了。
躺了幾日,身上的骨骼都像是生鏽了一般,有種不聽使喚的感覺。
沐訣讓人把歡歡抱了下去,他也在躺椅上坐了下來。
“玉白的事怎麼樣了?”玉忘蘇的目光落在他的臉上。
“你昏迷之後發生了很多事。”沐訣歎息著,“玉白被貶為郡王,自請離開朝堂,去為先帝和太後守陵。”
玉忘蘇有些怔忡,“那麼快就結案了?”她隻覺得荒唐。太後才剛剛去世,屍骨未寒。她不過是昏迷了三日,竟然就結案了嗎?
鳳天冥到底在做什麼?
心裏一陣陣的寒涼下去。她不知道玉白走的會有多孤冷,最是無情帝王家,她才真正的身有感觸。
“是啊!快的像是一場夢,猝不及防的就已經結束了。”沐訣歎息連連。“戚永懷發現繡製龍袍的焦氏之子就在逍遙王府當差,王府裏也有人反水,出麵指證玉白和刺客葉盛多有來往。
“亂七不糟的,不知道怎麼所有都指向了玉白。焦氏則供認,龍袍的確是她繡製的,不過最後卻交給了她的兒子,拿給了玉白。
“雲少艾站出來說龍袍和玉璽都是她準備的,雲家在成親前幾日去王府布置喜房,她讓人把匣子藏在了王府。說是西南地方的一種習俗,可以祈願夫婿出息。
“她希望玉白成為帝王,她就可以是皇後,這才做下此事。而她所說藏匣子的地方和禦林軍搜出匣子的地方吻合。
“她將一切罪責攬在自己身上,當場自盡。而皇上雖說不再追究玉白的罪責,就這樣匆匆結案,玉白也覺得京城不是他該留的地方了。”
玉忘蘇聽著,隻覺得眼前恍惚的厲害。仿佛聽了怎樣荒唐的一個故事。
案子查的亂七八糟的,就這樣匆匆結束。即便雲少艾承擔了罪名,玉白也難免被人詬病。
此事鬧的那麼大,京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怕是最後說此事和玉白無關,都隻會有人覺得鳳天冥仁慈,太後剛過世,他不忍心處置幼弟,這才網開一麵。
“沒想到會是這樣。”玉忘蘇歎息一聲。雖然也曾想過這次玉白很難全身而退,可她是真沒想過會是這樣的結果。
而她更沒想到的是,雲少艾會站出來頂嘴。似乎一直她所見的雲少艾都是個行事張揚的有些跋扈的貴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