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爹娘泉下有知,必然欣慰。”周芸紅了眼眶。自家曆代都是泥腿子,從沒出過一個讀書人。如今博聞已經是秀才了,怕是爹娘想都不敢想的事。
若是爹娘真能知曉他們的事,知曉他們如今都過的好,怕也能欣慰放心了。
博聞還年輕,隻要用功讀書,以後會越來越好的。
“是啊!”月牙笑了笑,“爹娘若知曉哥哥成秀才了,必然高興的。”
周芸握了握月牙的手,“等你們都再說門好親事,我就更放心了。”
“長姐說什麼呢!”月牙紅了臉。
周芸眸中笑意漸深,“都知道害羞了?是不是心裏有人了?我看著玉衡就很不錯。”說著便仔細觀察著月牙的神色。
月牙快速的瞥了不遠處的楚玉衡一眼,臉上的紅暈愈深。這些周芸都看在眼裏,卻沒有再多說,隻是笑了笑。
“我還小呢!哥哥都不說親,哪裏就到我了啊!”月牙低下了頭。
“男子自然和女子不同,女子的韶華有限。”周芸無奈的感慨著。世上之事本就很不公平,女子過了雙十年華要被人覺得是老姑娘了。
可是男人隻要富貴,縱然是古稀耄耋,依然都能娶到年輕貌美的女子。
一樹梨花壓海棠之事,世上並不少見。
故而對於博聞的親事,她是不擔心的。就是拖上幾年也不打緊,隻要學有所成,若是能進入仕途,更不必怕說不到好親事。
她自然隻是更關心月牙的親事。她倒也不求什麼大富大貴的人家,隻是希望月牙不要和她一樣做妾。
她如今的日子是還不錯,可並非哪家的妾室都一樣的。
楚家她聽侯夫人說起過,家裏還是很不錯的。和京城的富貴之家自然不能比,可也是能一輩子衣食無憂的人家了。
更重要的,自然還是這個孩子不錯,並且還知根知底。
看月牙的樣子,若是定下這門親事,該是樂意的。若是如此的話,等秋闈之後倒是可以好好合計合計了。
“我才幾歲啊!長姐也太操心了。”月牙低著頭嘟囔了一句。
“好了,我不說了。”
秋闈在即,之後博聞他們還是回到南野書院去讀書。
六月裏,君嵐的母親焦氏帶著君嵐來了京城,先到安國侯府來拜訪。聽聞她門母女打算在京城住些日子,老夫人也就執意挽留她們在侯府中住下。
君嵐家裏在京城並無宅院,在外麵租賃宅院或者住客棧都有不方便之處,也隻是住一段日子,最好的自然還是借助在親戚家。
而說到親戚,血脈最親近的自然就是安國侯府和顏家那邊。
顏大人是個清官,家裏也少有產業,故而不算太富裕,在京城的宅子也小,自然也不好住到那邊去。
隔了兩年再見,君嵐還真是長大了不少,若說以前見還很稚嫩,如今再見可已經是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了。
焦氏年歲和老夫人相仿,保養的好,看上去還很年輕。相貌上和君嵐有幾分相似,看來君嵐的相貌倒是多遺傳自母親。
“這日子真是過的快,嵐兒都成大姑娘了。”老夫人拉了君嵐的手,仔細打量著君嵐。
“這丫頭啊!別看著年歲是不小了,性子還和個小孩子一樣呢!還是愛玩愛鬧的。”焦氏無奈的說道,“我還指望她嫻靜淑雅些呢!”
“嫂子也別太苛刻了,我看啊!嵐兒這樣就很好,招人喜歡的很。嵐兒這樣的出身,不需要去算計誰過日子,簡簡單單的挺好的。”老夫人笑著說道。
小姑娘簡單純粹,倒是很招人喜歡的。
心思深沉的反倒是不那麼招人喜歡。出身好,家裏人也都寵著的孩子,一輩子能間簡單單的也是好事。
“這倒好,人人都寵著她,還都說我對她太苛刻了。”焦氏搖頭苦笑,“我這不是擔心這孩子的以後嘛。”
坐了一會兒君嵐便坐不住了,老夫人便拉了焦氏說話,讓玉忘蘇帶著君嵐出去走走。
一出了榮安堂,君嵐身上的拘束感便沒了,整個人都放開了很多,笑嘻嘻逗著歡歡和小貝殼玩去了。
玉忘蘇微微一笑,君嵐倒還是老樣子。也就是長高了些,樣子也長開了,性子卻一點沒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