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大的事,你怎麼也不先告知我?我若是知曉,一定不讓那個賤人到皇上麵前去獻媚。”段氏憤憤的瞪著玉忘蘇。
“好了,嫂子這是說的什麼話?先前還沒影的事,忘蘇如何能告知嫂子知曉?”焦氏連忙勸著,“何況皇上要讓誰家的姑娘入宮,也不是嫂子能攔住的。”
嫂子也真是氣糊塗了,若是尋常人家,女婿自然要給丈母娘一定的臉麵。
若是女婿做事過分了,丈母娘是可以去指責一番的。可這是皇家,規矩森嚴,可由不得嫂子想怎樣就怎樣。
皇上要納妃是皇上的事,不是誰能輕易阻攔的。嫿兒都不能攔,何況是嫂子。
縱然嫿兒如今是皇貴妃,也不能對沈美人入宮之事過多置喙。這女人啊!可不能擔上善妒的名頭,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何況皇上這個年歲,好多男子都有好幾個孩子了,皇上卻還無子嗣。故而皇上就是大肆選美人入宮,朝臣們都隻有欣慰的份。
“是我一時心急說錯話了,忘蘇你別往心裏去。”段氏眉頭緊皺,臉色還是很難看。
“有些抱怨的話,嫂子在這屋裏說說也就是了,出了這個屋,還是要收斂。”老夫人望著段氏,認真的說著,“嫂子再看不上沈美人,她也是皇上的女人了,容不得隨意貶低辱罵。”
焦氏勸了段氏好一會兒,這才將段氏勸走了。段氏離開後,老夫人喝了口茶,歎息了幾聲。
“嫂子最近也不知是怎麼了。”老夫人微微蹙眉。以前嫂子可不是這樣魯莽的樣子。
按說這不是大事,何至於此。哪怕女婿不是皇上,就是被的世家子弟,就是納個妾罷了,也沒這樣生氣的必要。
曾經段姨娘勾引宏哥,嫂子不是也容忍了這麼多年嗎?
“關心則亂吧!”焦氏感慨著。“嫂子是擔心孩子們過的不好呢!”
玉忘蘇也抿了口茶,段氏這個樣子,怕是更年期到了,這才行為有些反常。
本來段氏是那樣一個賢淑端莊,最識得大體的女人了。
怕還有一點,孩子們漸漸大了,離開了身邊,心裏有些難以接受吧!以前君無名倒是總在京城,不總在段氏跟前。
可君千羽和君嫿卻是在段氏跟前養著的,君嫿出嫁了,君千羽總在南野書院,段氏怕也是孤單了。
段氏和君宏的關係怕也不是恩愛夫妻的樣子。畢竟君宏和段姨娘的事,段氏縱然容忍了,心裏也不會不計較。
女人就是這樣,一旦丈夫不和自己齊心,兩人漸有隔閡了,隔閡一大,難免會死心。
一旦死心了,日子雖然還是照常過著,對丈夫的關心和在乎卻會一點點的淡了,直到消失。
丈夫靠不住了,就會將全部的身心都投入到孩子的身上。
丈夫可能靠不住,可是孩子是自己的血脈至親,總要比丈夫靠得住。可心思曆來都放在孩子們身上,隻要孩子們漸漸遠離了自己,心裏怕是就空落落的,一下子覺得自己沒了寄托吧!
過分的在乎別人到失去了自己的生活,會漸漸迷失的。人活著啊!可以在乎父母長輩,在乎伴侶,在乎孩子,可這些之位,還要有自己。
自己就是自己,不因為任何人而活著。再愛別人,也不能失去了自己。
這個世界上,再親近的人都不可能時時刻刻,寸步不離的陪著自己。在最在乎的人不在身邊的時候,也要打理好自己的生活。給自己找點愛好,做點自己喜歡的事,約三五好友出去逛逛街,喝喝下午茶,也是不錯的。
段氏這樣的人,不僅是這個時代有,其實每個時代都有。
君嵐沒在東院找到焦氏,便找到了榮安堂來。君嵐一見焦氏便將今日在外麵的事說了。
“娘,若是粟王府有人來提親,你可一定不能答應。”君嵐鄭重的說著,目光定定的望著焦氏。叫怕焦氏一個動搖,她這輩子就毀了。
這次娘帶她到京城來,本就是為了她的親事。
粟王世子,若是不看鳳明德的人品脾性,自然身份是不錯的,娘未必不會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