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太深的人,若不盡快服下解藥,也是會沒命的。臣聽聞瀾州已經死了一些人了。”

“的確是死了一些人了。”沐訣臉色發沉。“一切按言禦醫所說的做吧!一切都勞煩禦醫了。”

“侯爺客氣。”言禦醫又吐起來,臉色也越發不好。

沐訣和玉忘蘇便先出去了,劉逸塵來讓他們去用早飯。

玉忘蘇看到劉逸塵便想到了昨夜做夢的事來,“聽聞聖天寺的法會,劉副將也去了。”

“末將是去了。”劉逸塵一頭霧水,不知道玉忘蘇提這個是什麼意思。

“當日聖天寺裏有沒有贈送什麼東西給百姓?”

“有的,就是一個小紙包,是用符紙包裹的。說是將裏麵的東西放在水缸或者吃食裏,連帶符紙也燒成灰混入,一家人吃下去了,便全家人都能逢凶化吉。末將也有一個,還想著等回家後送給家裏娘子的。

“包著的是什麼東西,還真沒仔細看過。想來怕也就是香灰之類的東西吧!哪裏是真有什麼用的,要真能逢凶化吉,怎麼瀾州還成這個樣子了。”

“那東西能給我看看嗎?”玉忘蘇微微蹙眉,她總覺得她已經摸到關鍵之處了。

“在屋裏,末將這就去拿。”劉逸塵答應著就先離開了。

沐訣和玉忘蘇則前往廚房,還沒等坐下來,便有人來找沐訣。說是城門外來了一個人,自稱是安國侯的友人,想要進城。

如今瀾州成了這個樣子,雖然說隻要別放人出去就沒什麼罪過,可此時放人進來也著實不好。

好端端的何必多放一個人進來送死,故而看守瀾州的人讓人來問問沐訣的意思。

“我去看看吧!也不知是誰來了。”沐訣有些疑惑。這個時候有誰會到瀾州來找他?

“或許是姚墒,我離開京城之前讓人給他送信了,是希望他能幫著買些藥材送到瀾州這邊來。他們那邊藥材多,也齊全,怕死比起京城也不遑多讓。”玉忘蘇說道。

“若真是他,倒是我欠了他個搭人情了。這個時候還願意到瀾州來。”沐訣苦笑。

“快去看看吧!若真是姚墒,他可是神醫,比我們有用多了。”玉忘蘇攆著沐訣出了門。都說書到用時方恨少,到了這樣的境況下,她倒是恨不得自己學過醫術。

要真是學過醫術,或許還能幫上點忙。可如今這樣,真是兩眼一抹黑,什麼都幫不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

“夫人先吃飯吧!”有人給玉忘蘇盛了飯,玉忘蘇也就勉強吃了點東西。

劉逸塵去取東西也很很快折回來了,把一個用符紙包的紙包遞給玉忘蘇。玉忘蘇便拿著紙包去找禦醫了,讓禦醫看看紙包包著的是什麼東西。

“這東西夫人是從哪裏拿來的?裏麵包的可是毒藥。”常禦醫簡單看了一小就說道。

“常禦醫能確定?”

“雖不知具體用了那些毒藥,可的確是毒藥。”

“拿來我嚐嚐。”言禦醫看著常禦醫。玉忘蘇的臉一陣抽搐,不知道該是什麼神情了。這又不是什麼好吃的東西,竟然說要嚐嚐。

常禦醫有些遲疑,言禦醫已經把紙包搶過去了。

言禦醫小心的拈了一點嚐了嚐,之後又吐了出來,常禦醫連忙的倒了水給言禦醫漱口。

“和夫人拿來的水囊中的毒是一樣的。”言禦醫沉吟著,“如今看來,夫人已經找到了這東西的來處了?”

“這紙包是從聖天寺裏流傳出來的。”玉忘蘇握緊了拳頭。沒想到受那麼多百姓供奉的聖天寺竟然做出這樣的事來。

難怪她覺得奇怪呢!賊人挨家挨戶下毒是很難的,可若是蠱惑百姓們自己下毒,那就沒什麼可疑之處了。

瀾州百姓信佛,又那麼會想到聖天寺裏給的東西會是毒藥?

這賊人的手法也太高明了些。說真的,這樣的法子也就是在瀾州能見效。

因為換個地方,肯定有人會對紙包裏的東西存疑。像是她這樣的人,她不信佛,故而會拜佛,也不會隨便去吃寺廟裏給的東西。

所以她要是真領走了這樣的東西,也最多是仍在一邊,不會真拿來吃的。

隻怕和她一眼心思的人還是有的,所以並非所有人都中毒了。又或者是那些人家當日並沒有去聖天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