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姐姐你放心吧!我不會讓她再來找月牙了,事情會盡快處理好的。”
“你也養好身子,別思慮太重,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說了會兒話,楚玉衡也就起身告辭,見天色不早了,玉忘蘇也就安排了馬車送他回去。
回到家門口,楚玉衡上前敲了敲門,門很快就開了。開門的卻不是仆人,而是韓瑛。
“時辰不早了,你怎麼還不歇息?”楚玉衡有些詫異的望著韓瑛。
“我在等著表哥回來啊!天色這麼晚了,還以為表哥會住在外麵。”韓瑛提著燈籠在庭院中的石凳上坐了,楚玉衡也跟著坐了下來。深秋的夜晚,京城的天氣漸冷,石凳甫一接觸也頗為冰寒。
“爹娘都在京城,我自然是要回來的。今日去了書院,見了先生和同窗,相談甚歡。”楚玉衡看了看爹娘的屋子。靜悄悄的,想來是都睡熟了。
整個院子都寂靜的很,今夜多雲,也沒有月光,天際一顆星辰都難覓。
唯一的光芒似乎也就是放在石桌上的這盞燈籠。
“我今日到侯府去了。”韓瑛幽幽的說道。
“蘇姐姐說你去找過月牙。”
“表哥果真還是去了一趟侯府才回來的,她就那麼重要嗎?她不過是個小丫頭,表哥到底心心念念她什麼?還是說這兩年表哥在京城,同他們一家相處的多了?
“或者是表哥也貪慕安國侯府的榮華?想要和侯爺成為連襟?難道我們多年的情誼,竟然都比不上這些嗎?”韓瑛越說越激動,最後竟是含著淚瞪著楚玉衡的。
楚玉衡歎息了一聲,這樣口口聲聲的質問,都要讓他是生出錯覺來,是否他真的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
難怪蘇姐姐說月牙一臉的沮喪,想來也是被表妹質問了一番吧!
“我本也打算和你好好說說話,趁著今夜清靜,我也就把我想說的話都說一說吧!”楚玉衡望著韓瑛。
韓瑛抿緊了唇,“表哥想說什麼就說吧!”
“從小我就隻把你當成不懂事的妹妹,其實我們相差不大,可因為你自幼喪母,娘親憐惜你,總讓我要護著你,讓著你。那時候你任性刁蠻,不懂事的很,而我年少,其實也沒懂事到哪裏去。
“你知道的,沒有人喜歡和一個總喜歡耍賴的人玩在一起。我不想得罪你,也不敢招惹你,一旦有點不高興你就又哭又鬧,讓所有人都以為是我在欺負你。我那時候就覺得,你就是個大麻煩,需要一直躲著的。”楚玉衡苦笑。
仿佛是一個惡性循環,因為他不愛搭理表妹,表妹更是喜歡鬧,想要引起人的重視。而這樣的表妹就更是讓他厭惡。
所以回想起來,那時候自己也有不懂事之處,嘴上答應了娘要照顧表妹,其實很多時候都是避而不見。
也就是娘親問起的時候,才敷衍娘一番。
捫心自問,他也沒做好一個哥哥。
“原來我在表哥眼裏,從來都隻是個麻煩。”韓瑛拿帕子擦拭著眼淚。
她的確是從小就喜歡粘著表哥,可能是因為她沒有哥哥的緣故。她其實很羨慕旁人家有哥哥的,因為哥哥都會護著妹妹。
所以她知曉自己有這麼個表哥的時候是很高興的,可她的確是任性慣了,可能她所有示好的方式都是錯的。
她想讓表哥就陪著她一個人玩,就總是想辦法攆走其他和表哥玩的孩子,表哥不理她,她就去告訴姑姑。
姑姑總護著她,就會讓表哥好好的對她。
小的時候不懂,長大了才知曉,姑姑是對她好,可很多時候是因為她是客人。
沒有人會對一個客人嚴厲,自然都是對自家的孩子嚴厲,對客人格外寬容。因為也沒有客人會長長久久的住在家裏,總會離開的。
她也沒想到,她越是做的多,其實越是讓表哥遠離了她。
“舅父很寵你,隻要你想要的,他都想法子送到你的手裏,不管你的要求是否過分。因為你娘去的早,他就想把所有好的東西都給你,補償你。這也使得你往往隻在乎自己滿足了沒有,而不在乎別人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