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出去走動都是沒問題的,她之所以不去鎮上,倒不是傷口的問題,而是也覺得一身傷著實蹊蹺。
就怕出去被人看到了,又引來麻煩和危險。
說到徐郎中,倒是不僅有一手好醫術,還飽讀詩書的樣子。來了長西村,不進給村子裏看病,還做教書先生,教導村子裏的孩子。
村子裏沒什麼讀書人,也就村長家的兒子在鎮上私塾念書,算是識字的。
別的孩子是沒書念的,一來是沒那個銀錢,二來也是長輩們大多沒那個意識。
徐郎中願意教,村子識字的孩子也一下子就多了起來。周博聞也跟著徐郎中讀書,徐郎中也很看好他。
“這樣的好人真是不多見了。”玉忘蘇附和了一句,這倒也是她自己的想法。
阿祥嫂囑咐了玉忘蘇一番注意身子,別太累之類的話就走了。玉忘蘇便拿著帕子繡起來。
周月牙也湊到她跟前來看她刺繡。“這也沒什麼看的,你到外麵玩去吧!”玉忘蘇笑著看她。
靜下心來做針線活,時間倒也很快,不過若是看著別人繡,一針一線的重複著,卻很枯燥乏味。
“不會啊!我看姐姐繡的可好看了。”周月牙卻看的津津有味。見她這個樣子,玉忘蘇倒是忽然想到,她可以把自己的手藝教給月牙。
女子少有學習的機會,而刺繡這樣的手藝,一本傳承於家中長輩。月牙的娘去世了,怕也沒有人教月牙女紅。
這樣想,便把剪裁荷包剩下來的邊角料拿了給月牙,教導月牙了針法,讓月牙在一邊練習。
又過了半月,玉忘蘇在阿祥嫂的幫助下,又接了不少的活計回家做,先前交上去的,店鋪裏很滿意,倒是多給了些銀錢。
得了銀錢,玉忘蘇便拿了一部分給周博聞,其他的,她則帶著去找了徐郎中。
徐郎中的院子不大,房子卻很新,是徐郎中到了村子裏之後才在大家的幫助下蓋起來的。
院子裏曬著不少藥材,都是徐郎中自己采來的。
滿院子都是藥材淡淡的味道。
屋裏傳來孩童朗朗讀書聲,見玉忘蘇來了,徐郎中便讓孩子們自己練字,自己則走了出來。
“於姑娘來這裏有事嗎?”徐郎中對著玉忘蘇總帶了些冷淡,不像是對村裏人那麼熱情。
這樣的差別,玉忘蘇自然清晰的感受到。其實也對,連她自己都猜想著,自己大抵是個麻煩,更何況是其他人了。
“承蒙徐郎中相助,我才能活下來,卻不曾好好感謝,今日特來道謝。”玉忘蘇對著徐郎中施禮,又把帶來的錢袋遞過去,“這是藥錢,我知道不多,可我如今也拿不出太多錢來。”
這樣的窘境,還是玉忘蘇曾經沒體會過的。從小她家境不錯,手頭上從沒怎麼缺錢過。長大了,自己能掙錢之後,手頭一直都很寬裕。
徐郎中群沒有接,“我看姑娘也好的差不多了,克別忘了當初答應過徐某的事。姑娘孤身自外,也須得銀錢傍身。”
“我知道,我會盡快離開的。”玉忘蘇收回了錢袋。回到周家,玉忘蘇便把她新做好的幾件衣裳拿了出來。
兩身是給自己換洗的,她落到村子裏來,一身的傷,身上的衣裳自然也破破爛爛的,沒法穿了。先前穿的是月牙已經過世娘親的舊衣。
另外的一身是給博聞和月牙兄妹,還有一身是給阿祥嫂的女兒小紅的。
周博聞兄妹從外麵回來的時候,玉忘蘇便把新衣裳給了他們。月牙連忙換上了,開心的在院子裏又蹦又跳的,“我有新衣裳穿了,有新衣裳穿了。”
周博聞卻沒有換,隻是收下了,衝著玉忘蘇道謝。
“要說謝,該我對你們說才是。要不是你們,我哪裏還有命在。”
“不用道謝,娘親在世的時候說過,能幫人的要盡量幫。我們也總會遇到難處,也同樣希望別人能伸手幫忙。”
“你娘親能說出這樣的話來,真是個了不起的人。”
周博聞坐了下來,看著床上小小的包袱,“蘇姐姐要走?”
“我在這裏這些日子,已經很麻煩你們了。我雖然不記得過去的事,想著該是得罪了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