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有富貴女子來了?”玉忘蘇往院子裏瞧了一眼,沒見到人,便和阿祥嫂走了進去。
周月牙的目光全被那馬車吸引去了,也和小夥伴們擠來擠去的,還想往馬車上爬。那趕車的小夥看著有幾個孩子手花臉花的,嫌髒,哪裏肯讓他們往車上爬。
手裏的馬鞭揮了揮,還故作凶狠的瞪了孩子們幾眼。小夥生的圓圓臉,還帶點嬰兒肥,一點不嚇人,孩子們也不怕他。
見他瞪圓了眼睛要嚇人,反而都衝著他扮鬼臉。看著孩子們嘻嘻哈哈扮鬼臉,反是小夥自己失笑,也不故意嚇人了。
“真是的。”他捏了捏自己的臉,微有些泄氣。
玉忘蘇瞥了一眼,隻覺有趣,便也掛了滿臉的笑意。
進了堂屋,一陣香風撲麵而來,玉忘蘇算是看清了屋裏的女子。十六七歲的妙齡女子,相貌俏麗,像是嬌美海棠。
一身秋香色羅裙,遍繡素雅的丁香花,半點不媚俗,清雅端莊的很。頭上簪了珠釵,斜插兩朵石榴花做點綴,頗為秀麗。
“阿邈,你真這般冷情?”女子咬了咬唇,瞪著徐邈,眼圈發紅,一汪淚滿滿的漲到眼角,就要溢出來。
“楚姑娘這般於理不合,還是早些回去吧!”徐邈板著臉,不見一點動容。
“你……”女子終於忍不住落下淚來,梨花帶雨,惹人憐愛。玉忘蘇隻睇著徐邈,看這人是不是真忍心看這樣的女子落淚。
似乎感受到玉忘蘇的目光,徐邈抬眼看了過來。眸色一沉,旋即不知想到什麼,臉上掛了喜色,笑著開口:“忘蘇你來了啊!”
喊的親切,還語音微顫,莫名帶上幾許纏綿繾綣的韻味。
玉忘蘇心中大喊糟糕,隻想轉身就跑,實在後悔進來看了熱鬧。不止那俏麗女子的目光移了過來,上下打量著她,就連阿祥嫂也訝異的看她。
那眼裏透露出來的意味,明顯是在問她什麼時候和徐郎中這麼親密的。
這樣親切的喊一個女子的閨名,如何不讓人想歪。
“今日天氣真好啊!適合去河邊走走。”玉忘蘇一個轉身,指著外麵的天空。萬裏無雲,烈日當頭,腳上已經開始動,馬上就要踏出門檻。
“忘蘇,你不就是來找我的嗎?既然來了,怎麼話還沒說上就要走。”徐邈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玉忘蘇恨不得用針縫上他的嘴。
深呼吸,深呼吸,玉忘蘇扯出笑意回頭。
“阿邈,你也不讓我認識一下這位姑娘嗎?”楚姑娘同徐邈並肩而立,伸手要去拉徐邈的手,徐邈把手往後麵一背,躲了過去。
“姑娘,你別誤會,我和他絕對沒有任何朋友以外的關係。”玉忘蘇衝著楚姑娘一邊眨眼一邊笑,一副我絕不騙你的模樣。
“忘蘇這話說的,真令人傷心。”徐邈手摸胸口,痛心疾首。
玉忘蘇真的很想懟他,你一個大男人做西子捧心狀,實在比東施效顰還貽笑大方好嗎?
“我不就是昨日不小心說錯了話,忘蘇竟還記到今日,不肯原諒我?”
“你……你們……”楚姑娘流著淚跑了出去。
玉忘蘇衝著徐邈往門外瞥眼,“愣著幹什麼,這個時候不是應該追出去,解釋清楚誤會嗎?”
“什麼?”徐邈不解。
“書裏不就這麼寫的嗎?一人誤會跑出去了,趕快追出去哄人啊!順便把誤會解釋清楚。”
“不知道你看的什麼雜書。”徐邈輕蔑一眼,坐在了椅子上,愣愣的半晌不動彈。
阿祥嫂給了玉忘蘇一個你們先聊的眼神,便先走出去了。“真不去追?再晚就追不上了。”玉忘蘇在徐邈旁的椅子上坐下。
“我和她之間,並沒有什麼誤會,無所謂解釋。”徐邈端著茶杯喝了一口冷茶。
茶湯冷了似乎更苦,苦味流竄在口齒間,似乎要湧入四肢百骸。
“我說,你拉了我做擋箭的盾?我是不是有資格知道前因後果?”玉忘蘇趴在桌上看徐邈低垂的眉眼。
“拉了於姑娘做盾,我很抱歉。至於別的事,於姑娘還是不知道的好。”徐邈一點要說故事的意思都沒有。
玉忘蘇有些無趣,“你還真是過河拆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