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我遇到了一個人,他和我說了關於我的身世。不過我自己卻沒真正想起來。”水生皺著眉。那種感覺真的很奇怪,好像在聽旁人的故事一般。
無論那個故事裏,他是什麼樣的人,有著歡喜或者悲慘的種種,心緒卻都沒有太大的波瀾。
本來他也不知那些話是否可信,不過那人說起了他身上的一些傷,就連傷疤的位置和大小都能說的清楚,可見當真是很熟悉的人。
“那些話可信嗎?”
“我想該是可信的。”水生擰著眉。
“那就說說看吧!”玉忘蘇給他倒了茶,等著聽他的故事。
縱然他的過去她不曾參與,可她還是想要知曉這個人的種種過往。
安國侯沐訣,十二歲跟隨父親老安國侯入軍中,曆經大小戰役,有“戰神”之稱,軍中曾稱他為“常勝將軍”,令敵國威風喪膽。
兩國就此和談,簽下停戰協議。沐訣回到京城,帝王收回兵權。
老安國侯病逝於軍中,沐訣領兵在外,帝王也曾傳口諭,國事重要,讓他不要回京丁憂。
而沐訣班師回朝之後,未曾丁憂乃是不孝,被言官幾番彈劾,帝王順勢收回兵權,並且褫奪一切武官職務,封了文官閑職。
帶兵剿滅江匪,乃是時隔幾年後,沐訣再次領兵。
“不對啊!當時不是說沐訣被刺身亡,還曾大張旗鼓的捉拿凶犯。”玉忘蘇皺眉。
若水生便是沐訣,那當初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沐訣若是沒有死,那事情就更為複雜了。
那當初送回京城的骸骨又是怎麼回事?難道安國侯府的人就不會起疑嗎?那麼又是誰設下了這樣大的局?
“他們要抓的根本不是凶犯,而是我。”
玉忘蘇仔細的回想著,當初雖然說抓捕凶犯,可那通緝令上是沒有凶犯相貌的。
這個當時也並不覺得奇怪,凶犯去刺殺,未必會露臉。
而那些官差是如何抓人的?憑借的好像是凶犯身上的傷?
若真是這樣,那麼情況應該就是沐訣受傷逃走,而那些要殺害沐訣的便是軍中之人。
既然出手,自然不會再讓沐訣活下來,所以才會大張旗鼓的追殺。小地方的人哪裏見過沐訣的相貌,即便真是遇到了,怕也覺得是凶犯。
而找到的那具屍體,根本不是什麼凶犯,而應該是身形很像沐訣的人。所以那些人便拿去交差了。
那要害死沐訣的,便很可能是沐訣的部下。隻有那些在身邊很的人,才能是把事情辦的如此天衣無縫。
“那你中毒之後,是怎麼出來的?”徐邈說起過,那毒並不致命,卻會讓人即刻昏迷。
“劉將軍說起,我當時被人刺傷,他也被人授意,要取我性命,不得以才下了毒。趁我昏迷之際,他想等那些人放鬆了戒備,偷偷將我送走。
“他將我托付給了一位船家,並且給了許多銀兩,讓船家帶我去找大夫。那毒藥雖會讓我昏迷,卻也有止血之用。又找了具屍體偽裝成我的樣子,順流而下。
“一旦有人發現我不見了,隻要能找到那屍體,事情便了了。”
“這樣倒也解釋得通。”玉忘蘇沉吟著,“看來你並不幸運,船家想必是看你重傷,怕你死在船上。並且又有那麼多銀錢,直接便把你給仍了,他自己則拿了銀錢跑。”
“大抵是吧!”水生苦笑。
“那你家中還有些什麼人?”
“父親和祖母相繼去世,如今還有母親在世。”水生皺著眉。他身為人子,該是要承歡於母親膝下。
隻是如今,他連母親都想不起來了。
“沒別的人了?”玉忘蘇凝眸看他。“你不會至今不曾定親吧?”
倒也不是她胡思亂想,在這樣的年代,他這個年紀還沒成親的應該不多。更何況,世家之中,更是會早早物色好親事。
世家的親事,自然不僅僅是當事人的事,而是家族的聯姻。那親事對家族就會顯得至關重要,早早物色好,定下來,自然也讓人心中更為安慰。
“有定親的。”水生的神情說不上是凝重還是送了口氣。
玉忘蘇笑笑,果然,她就說嘛,哪裏來那麼多的例外。“她是個什麼樣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