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聞已經攆著月牙進屋去了,月牙本還有些擔憂,見水生那麼厲害,也就聽話的進屋去了。
博聞也沒邀請大家進門,直接就站在了大門口。“李四嬸你是長輩,有什麼話你就說吧!”博聞看著李四嬸。
“阿芹好歹也是你們的姐姐,你怎麼能打她?別以為自己長大了,就可以不把村裏人放在眼裏了。你再是了不起,這裏也是你的根。”李四嬸說的語重心長。
“我是打了她一巴掌,那是因為她辱罵我姐姐。口出惡毒髒汙之言,我打她不算過分吧?以前她就說了我姐姐很多惡毒的話,但看在是一個村的份上,沒和她計較。
“她還就以為我和姐姐好欺負,越說越過分,那些話,不用我來重複,大家應該都聽過。”博聞的目光掃過眾人。眾人都一副窘相,自然不會說沒聽到過。
“我還踹了她一腳,因為她要撓我的眼睛。我要是沒踢她,現在我怕是看不見了。”
“你這話不對,一巴掌能把人打成這樣?”李四嬸瞪了博聞一眼,明顯是不相信博聞的話。
“博聞,人呢!不能說假話,打了就是打了,沒打就是沒打,可是不能胡說的。”李承說了一句。他看著博聞的樣子不像是說謊,可阿芹的傷看著也很嚴重。
一時倒是不知道要聽誰的了。不過兩人所說的不一樣,必然其中有一人在說謊。
“承哥,我沒說假話。”
“你沒說假話,難道還是我們阿芹說假話啦?”李四嬸怒斥道,“小小年紀不學好。”
“她說的假話還少嗎?反正她傷成這樣不是我打的。”博聞皺眉。
李信看了看阿芹,又看看博聞,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一邊是他的姐姐,一邊是好兄弟,誰說的話他都不想懷疑。
“我覺得博聞不會說假話。”李貴站了出來,“這麼多年了,博聞是什麼樣的人,我還是知道的。”
“你這是來幫誰的?”李四嬸瞪了李貴一眼,“你這是要幫著外人了?還是不是我們李家的人?”說著還不解恨,又戳了戳李貴的額頭。
李貴揉了揉額頭,躲到了李承的身後去。他能說他就是來看熱鬧的嗎?
就算是堂姐真挨打了,他也不覺得堂姐沒錯。嘴那麼碎,就算是被人打了,也實在不奇怪。
沒了四叔壓著,堂姐是越發不可理喻了。
“直接說你們來是打算怎麼樣吧?”水生站在了博聞的前麵。
“打了人當然不能就這樣算了,湯藥錢總要給的吧!”阿芹的一個堂兄說道。
“多少?”
“把人打成這樣,怎麼也要十兩銀子。”
博聞了然,看來著就是打定了主意要來訛詐他們了。他和阿芹起了衝突,水生哥和月牙不能為他說話,因為這是自己人。
可是當時也沒外人在了。
阿芹一口咬定是被他打成那個樣子的,他也就百口莫辯。
李家族人多,為阿芹出頭的人自然多。可周家在村裏卻是沒什麼親戚的。
“十兩銀子,虧你們說得出來。”阿祥嫂的聲音從人群後想起,很快便見阿祥扶著阿祥嫂出現,阿祥的娘張氏也在。
張氏走過來,也沒說什麼話,直接一盆水就潑在了阿芹的臉上,接著沒等阿芹回過神來,便拿著帕子在阿芹的臉上擦拭起來。
“你這是做什麼啊?”李四嬸猛然瞪向了張氏。
“我這眼睛裏啊!揉不得沙子,就是看不慣有些人胡說八道。”張氏冷淡的掃了一眼阿芹的臉,阿芹拚命的把臉往李四嬸懷裏藏。
張氏揪了一下阿芹的頭發,阿芹吃痛還是抬起頭來。
眾人這才看清楚了阿芹的臉,是有些腫的樣子,不過青紫之色卻不見了。
張氏指著阿芹的臉,“大家也都看見了,她這臉上可沒那麼嚴重。就算是想要訛詐人,也弄的像一點啊!”
她就知道,阿芹自小被家裏寵慣了,即便是要誣陷博聞打她,必然臉上也隻是做了些手腳,還不至於真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
沒怎麼吃過苦的人,也做不到對自己下這樣的狠手。
她也就是賭一賭,看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