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博聞便出門往楚家去讀書。
玉忘蘇也就教月牙做針線。
忽聽外麵有人敲門,月牙便連忙跑去開門,“是孫嬸子啊!”月牙笑著說道。
“於姑娘在吧?”孫氏有些局促。
“姐姐在的。”月牙讓到一邊,讓孫氏進門。
猛然見到孫氏,玉忘蘇有些詫異。自從蘇可入獄之後,她也就再沒有見過孫氏了。其實再見麵,她也略微有些尷尬。
雖然蘇可做錯了事,本就該受到懲罰。可站在蘇家那邊,未必就會這樣想。或許還會覺得她狠心,非要蘇可去坐牢。
“孫嬸來了啊!坐吧!”玉忘蘇招呼著,月牙則忙著跑去倒水。
“於姑娘。”孫氏揪著衣角,便衣角都揪的皺巴巴的,卻半晌沒說出話來。
“嬸子來找我,必然是有事的,直說吧!”玉忘蘇放下了手中正在做的孩子衣裳。她還不知道自己懷的是男是女,便想著得空的時候就一樣做一些,不管到時候生出來的是男孩還是女孩,都不缺衣裳穿。
“都是小可那孩子作孽,對不起於姑娘和錦繡閣。我這個做娘的想想,心裏也很難受。”孫氏歎息著。也是於姑娘不計前嫌,當初她和小可被打的時候,還願意救下他們。
甚至後來還給他們找了大夫。
也是於姑娘和衙門那邊打了招呼,衙門才願意讓大夫進去幫著小可看傷。
都是小可不爭氣,不好好在錦繡閣做事,還非要做出那樣的事來。
“都是過去的事了,蘇可偷東西也受到了懲罰,也希望他這次能吸取教訓。固然紫鳶有欺騙和蠱惑他,可說到底,偷不偷東西,是他自己的決定,與人無尤。”玉忘蘇歎息著。
“我知道。”孫氏點著頭。她心中雖然憎恨那個青樓女子,覺得是那個女人帶壞了自己的兒子。可她也知道,自家兒子不是沒有錯處。
總不能人家說讓你去做什麼就去做什麼吧?讓你去死,你難道也去嗎?
“我今日過來,是因著先前蘇可從於姑娘這裏拿的銀子。如今家裏也拿不出那麼多銀錢來,隻能是慢慢還給姑娘了。還有姑娘為我們給的醫藥費。真的很對不住。”
玉忘蘇訝然。她也知道蘇家日子過的很艱難,故而也從沒想過要銀子。蘇可的確是從她這裏支走了幾個月的工錢,而以後蘇可自然也不會再在店裏幹了,按理說,那筆錢的確是該還回來。
她本想著,蘇家若是不提,她也不要,就當沒這個事算了。
不過孫嬸竟然為這個事來找她,她也不好直說不要,反倒會讓孫嬸覺得她瞧不起人。
“這個不著急的,我如今手頭也不缺銀子用。既然是蘇可從我這裏拿的,那就等他出來了,掙了錢給再給我吧!”
“這……這怎麼行。”
“如何不行?那些銀子本就是他花用了的,理應由他來還,哪裏還能讓他拖累家裏。”玉忘蘇握了握孫氏的手,“嬸子你就不要操心這個了,好好把家裏的日子顧好才是。”
“唉。”孫氏紅了眼眶。
孫氏坐了一會兒,也就起身告辭,玉忘蘇親自送了她出去。
“嬸子家裏若是有什麼困難,也可以找我說。蘇可的事是蘇可的事,我始終是把嬸子當成自己人的。”
“姑娘的好意我心領了。”
看著孫氏遠去了,玉忘蘇才進了門。
想著前幾日楚家那邊送來的消息,已經查到了紫鳶的歸處。紫鳶嫁給了府城的一個姓範的人家做妾室。雖然隻是納妾,不過排場卻不小,也正因此,才會那麼快就查到了消息。
範家似乎來頭不小,生意做的很大,在整個江南都些有些名頭的。
不過範家的本家卻在玉州,整天江南最繁華的地界。而在府城的這一支卻隻是旁支,和本家的關係遠了。
而種種資料也顯示,這範家都不是好惹的。既然畫冊是到了紫鳶的手裏,那這範家很可能便是霓裳閣背後的東家。倒是有些棘手。
楚歡顏來看玉忘蘇是八月初的時候,她見了玉忘蘇便說起,她和楚老爺商議了一番,要把府城的布莊改成錦繡閣。
既然府城的布莊開不下去了,鋪子空著也是空著,楚老爺也就把鋪子給了她,隨著她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