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冬天,玉忘蘇的肚子越發沉了,便也很少操心什麼事,也幾乎不出門。每日裏也就隻由水生扶著她在院子裏走走。

肚子沉,小腿也有些水腫,每日入睡之前,水生還要仔細的幫她按摩一下。

這一日楚歡顏回到府裏,春蘭便拉了她說話。

“你說楚雲邵來了?”楚歡顏皺眉。對這人,她如今連叔祖都不太想喊了。楚雲邵從府城回來了之後,也再沒來過自家。

自家雖然沒戳穿楚雲邵所做的那些事,可楚雲邵必然心知肚明,自家是知曉的。既然如此,想見倒是不如不見的好。

她還以為,這輩子楚雲邵怕是都沒臉來自家了呢!如今看來,還是她想錯了。

這人的臉皮還真夠厚的,也不知是來做什麼。

“是啊!還說了要見小姐,老爺敬他是長輩,到底也不好把人給攆出去。”春蘭臉色也有些才沉。想想若是自己做了那樣的事,必然是無地自容了。

沒想到這人如今又到府裏來,還沒事人一樣,心也真夠大的。

“要我說,這樣的人就該直接打出去。”楚歡顏憤憤的說道。也就是爹總是在乎什麼家族裏的感情。要說這樣的親近,有還不如沒有呢!

“奴婢也這樣想呢!無奈老爺總怕族人說他無情無義呢!”春蘭歎息著。自來隻有長輩欺壓晚輩的份,做晚輩的,若是不敬著長輩,可是要被人議論的。

“爹就是太好性了。”

“那小姐是見還是不見?”

“他既然要見我,爹也是應允了的,自然要去見,我還就要看看,這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楚歡顏咬咬牙,往待客的花廳而去。

進了花廳,楚雲邵便熱情的和她說話。楚歡顏的麵上倒是有些冷淡,不過這樣沒打擊到楚雲邵的熱情。

“沒想到是叔祖來家裏了,還真是好些日子沒見叔祖到家裏來了。”楚歡顏慢悠悠的喝著茶。倒是聽聞楚雲邵似乎對餘家憤恨不已,幾次三番的喝醉了之後便罵餘家不守信用。

看來始終還是對餘家失信於他的事情耿耿於懷。好像也忙著要找點事情做,不過找到了如今也沒找到合適的。

“這不是忙嘛。”楚雲邵嗬嗬笑著。

“看來叔祖還真是夠忙的,怕是比在鋪子裏做掌櫃的時候還忙吧!”

“這怎麼會呢……”楚雲邵臉上訕訕的。

楚歡顏把一杯茶喝完了,這才聽楚雲邵說出了來意。竟然是聽說了她要把布莊改成錦繡閣,又聽說了鋪子裏要請掌櫃。出楚雲邵這是毛遂自薦來了。

楚歡顏差點就沒忍住笑。楚雲邵是真覺得自家太過寬宏大度了嗎?想想也應該知道,自家的鋪子裏,堅決不會再有楚雲邵的一席之地了。

這樣的掌櫃,自家的鋪子裏怎麼敢用?誰知道什麼時候又被人給出賣了。

“叔祖這可就找錯人了,錦繡閣我雖有摻和,可那些事啊!我說了可是不算數的。”楚歡顏淡然的說著。

楚雲邵有些驚訝,臉上神色幾番變換。“這……這怎麼會?那鋪子不都是你的嗎?你怎麼還說了不算啊?難道請個掌櫃還要問過誰嗎?”心下隱隱是覺得這死丫頭在忽悠他。

“叔祖這話可是說錯了,我就是掙幾個分紅,有點脂粉錢罷了。錦繡閣的事,自然有旁人好做主。”

“雲叔啊!歡顏還真沒說錯,錦繡閣裏的事,一向是於姑娘做主的,歡顏也很少過問其中的事。”楚老爺笑了笑。

“歡顏啊!你就幫叔祖說說好話,你不是和那位於姑娘最要好了嗎?你說的話,她肯定會聽的。我做了那麼多年的掌櫃,做事如何你也是知道的。”

楚老爺和楚歡顏麵麵相覷。這話說的,難道在說自己做的很好?

正因為知曉那些年的掌櫃做的如何,自己才更是不敢用了。

“此事我當真是幫不上忙。”楚歡顏一副為難的樣子,“忘蘇挑人嚴苛,並非誰說幾句好話就有用的。”

楚雲邵很臉色沉沉的,知今日所謀是不成了,便起身起來。楚老爺親自把人送了出去,楚歡顏也站了起來,回蒔花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