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她的心思,自然不想去見範家的人。

忘蘇多番囑咐,一定要小心範家的人,阿邈也是這樣覺得的。既然如此,那躲的遠遠的自然是最好的。

隻是他們不找範家,範家卻會找他們。

“約在花船之上,怎麼去啊!”楚歡顏皺眉。那可不是等閑的地方,她一個正經人家的女子,自然是不能去那種地方的。這樣說來,莫非範家想要約見的人是阿邈?

“姑娘自然不能去那樣的地方,讓徐公子走一趟便是了。”

“可是……”楚歡顏還是有些悶悶的。阿邈是男子,自然是可以去,可她心裏還是不樂意啊!那種地方,他可別沒那花船上的女子迷了心智才好。

當日蘇可就是被紫鳶迷惑了,竟然偷走了錦繡閣的畫冊。

雖然她覺得阿邈不是那種人,可心裏想著他去那樣的地方,便堵的難受。

徐邈握了握她的手,“一個範家而已,也不是非理會不可,你若不樂意,我們便不管不就好了?”

“可是……”楚歡顏咬了咬唇。她也還是想要看看範家打的什麼主意,不然心裏始終是不安穩的。“你還是去吧!若是不理會,他們怕是要沒玩沒了的。”

傍晚的時候,徐邈便往品香樓的方向而去。白日裏常瑾便和他說過品香樓的位置。

有河橫貫府城,河上多船隻,而夜晚,是花船出動的時候,河上十分熱鬧。甚至有人說花船多了,河水裏都能聞到女子的脂粉香。

雖隻是船,不過品香樓的位置卻總是固定的,每日都出現在差不多的地方,便於找尋。

徐邈到達河邊的時候,河上已經很熱鬧了。絲竹管弦之樂嫋嫋傳來,靡靡之音,滿是太平盛世的奢靡之風。不時還有女子唱曲,低吟淺唱,婉轉惑人。

當真是勾人的地方。

徐邈找了艘小船,往品香樓而去。進了品香樓,老鴇便迎了上來,甜膩的脂粉香味撲麵而來,熏的徐邈皺眉。

“公子看著麵生的很,可是第一次來?要不要媽媽我給公子介紹樓裏的姑娘?我們品香樓的姑娘啊!那可都是尤物。”老鴇一邊說著話,還打算往徐邈身上靠。

徐邈讓了讓,倒是讓老鴇笑的越發不懷好意,“公子還是個雛吧?”

徐邈鐵青了臉,他就不該到這樣的地方來。這可不是誰都能消受的。連忙把範家送的帖子遞了過去。

老鴇看了看帖子,這才不再往徐邈身上膩了。“原來是範老爺的客人啊!公子便隨我來吧!”

老鴇也就帶著徐邈徑直上了二樓,推開了其中一家屋子。見徐邈進去了之後,老鴇囑咐了人小心伺候著,便先離開了。

走了進去,徐邈的目光也就落在了屋中唯一的男人身上。範家老爺範諶,雖是稱呼一聲老爺,其實範諶年紀卻不大,看著怕也就是而立之年。

此時正摟了兩個女子抖動著,這裏親一口,那裏摸一下的,隻惹的兩個女子嗬嗬直笑。

有女子含了酒送到範諶的口中。範諶飲了酒,又是一番纏綿,直弄的那女子氣都要喘不過來了,這才放了人。

“等候多時了。”範諶這才抬眸看著徐邈。

徐邈走了過去,在範諶的對麵坐了下來。範諶便推了推左側的女子,“還不快伺候我的貴客。”

那女子便為徐邈斟酒,趁勢就要往徐邈的懷裏倒。

“開門見山吧!我一向不喜歡兜圈子。”徐邈躲開了女子的觸碰,直直的看著範諶。“範老爺讓我來這裏,不僅僅是喝花酒吧?”

“還真是不解風情啊!”範諶嗬嗬笑起來。挨著徐邈坐下的女子也一臉怨念的看著徐邈。都來了這種地方了,還裝什麼正人君子啊!

再是假裝的正經的人,美酒美色在前,還不是很快就原形畢露了。

越是看著文雅的人,或許便是那一等下流的。

“莫不是看不上這樣的庸脂俗粉?那不如見見這裏的海棠姑娘?那可真是個美人。”範諶說著還一副垂涎三尺的模樣。

徐邈蹙眉,實在不清楚範諶的葫蘆裏賣的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