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握住,也握不住。
待到紫鳶徹底的消失在視線中,蘇可才打開了那個錢袋。裏麵是幾十兩銀子,足夠他娶一房媳婦,或者去做點小買賣了。
他捧著那包銀子,徑自出神。她來去匆匆,隻留下了這一包銀子。
“等成親後,我們就守著一方小院,買些田地,或者做點小買賣。你忙著外麵的事,我在家洗衣做飯,再或者織布刺繡。我們還會有孩子,我希望是一個兒子,一個女兒,哥哥能陪著妹妹,照顧妹妹。
“然後我們就看著孩子長大,等著他們成親生子,而那個時候的我們,大抵白發蒼蒼。我們就坐在門口的槐樹下看日出日落,秋日裏打著院子裏的棗……”
那些她所說過的話還言猶在耳,她那個時候說的高興,仿佛存了滿心的期許。
手忽然顫抖,錢袋掉落在地上,“砰”的一聲響。他猛然用手捂住了臉,有水滴從指尖滑落。
紫鳶走出監牢的時候,餘杭幾個正等在那裏。鳳語蘭細細的看著紫鳶,眼圈略有些紅。
紫鳶拿著帕子細細擦拭著眼角,再抬眸的時候,已然是笑靨如花。仿佛先前那一瞬間的悲傷,隻是鳳語蘭的錯覺。
“我們走吧!”紫鳶笑著開口。
出了縣衙,馬車已經等在那裏了。餘杭讓水生先回家,他帶著鳳語蘭和幾個護衛走這一趟就好。
“這……”水生有些遲疑。
“那三個人雖是亡命之徒,不過也不是什麼厲害的人,何況已經被鎖拿住,用鐵鏈捆著,翻不起大浪來。”紫鳶淡淡的說道。
“水生哥哥,你就要回去陪著於姐姐吧!我和餘杭哥哥去就行了。”鳳語蘭也說道。
水生也就下了馬車,看著馬車遠去了,他便回家去。
回到家中,玉忘蘇倒是沒多問他為何沒一起去。這點小事,想必餘杭是能處理好的。
“如今事情也算是過去了,我們也該給孩子取個名字了。”玉忘蘇笑著說道,“孩子總該有個稱呼的。”
“熙皞,沐熙皞,好不好?”水生將字寫在紙上。
熙皞是光明祥和的意思,自然是好的。經曆了這些日子的紛擾,祥和安定的日子,真的是她最希望的。她也希望的孩子,一生都過的光明磊落,安定祥和。
“好啊!這個名字好。不過我們平日裏喊他什麼?”小孩子一般都是有個小名,一般正式的名字都是上學之後才用。家裏人稱呼小名,顯得很親切。
“這個你來取吧!”水生抱了抱孩子。孩子正醒著,一逗便咧著嘴笑,可愛的緊。
“那就叫歡歡吧!希望他一直這樣笑嘻嘻的,最好一輩子都不懂得什麼是煩惱。”玉忘蘇笑著摸摸孩子的小臉。
孩子的變化還是很大的,出生的時候皺巴巴的,看著實在不好看。現在都白嫩了不少,看上去要更為玉雪可愛。
“那就叫歡歡。”水生笑了笑。
“昨夜都沒怎麼歇息吧?你還是去睡一會兒吧!”玉忘蘇接過了孩子,攆著水生去休息。
水生摟著她和孩子,在她眉心吻了一下,這才到隔壁去睡了。
天黑了有一會兒,餘杭和鳳語蘭才回來。同來的還有範諶關著的那三個人,倒是不見紫鳶。
“紫鳶人呢?”玉忘蘇問道。
“路過一處碼頭,她便走了。”鳳語蘭笑了笑,“她說此生都不會再回來了,我看她也是被範諶利用了,便讓她走了。”
“走了便走了吧!”玉忘蘇歎息了一聲。她本也沒想拿紫鳶怎樣,雖然偷盜畫冊的事,的確是紫鳶指使蘇可的。可真正動手的卻是蘇可,而蘇可也已經受到懲罰了。
事情,便這樣過去吧!
蘇可也養好傷了,她已經和知縣那邊打過招呼,差不多便把蘇可放出來吧!年輕人難免行事衝動,不顧後果,蘇可能有這樣一次教訓,也是好的。
偷盜畫冊罪名可大可小,因為畫冊的價格不好估計。隻要苦主肯主動求情,也是可以輕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