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也未必就會有多危險。鳳語蘭既然送了信來,自然餘杭和秋白玉他們也該是有所準備的。”玉忘蘇堅定的看著他。
她不喜歡等待,那種不知道關心的人在遠方是什麼情形的等待。越是得不到信息,見不到人,才更是擔憂。
那種千帆過盡,也沒等到人的感受,她並不想要嚐試。
以其滿心的擔憂,夜不能寐,還不如刀山火海的陪著他去,無論怎樣的危險,人總是在身邊的。
“你……”水生哽住,不知能說出什麼話來勸她。她和尋常所見的很多女子都不同,她總是有自己的主意,而她一旦拿定了主意,便也是把事情都想清楚了的,要想讓她改變主意,幾乎是不可能的。
她骨子裏總有自己的堅持,大抵也是如此,她才像是星辰一樣,熠熠生輝。
“可你若是去了,歡歡怎麼辦?他還那麼小。”
“那就把歡歡也帶上,我們坐船去,要平穩一些。徐邈都說歡歡長的壯實,身子很好。”
“他到底還不足歲呢!”
“若是母親見到他,想必也更放心你。”玉忘蘇歎息了一聲。她雖希望他的母親能好起來,可有些事是料不定的。
若是他的母親不能好起來了,臨死若能見上孫子一麵,想必心中也能有所安慰。
畢竟作為長輩,最希望的不就是兒女有個和睦的家,有後嗣。
“你就真不怕危險?”
“怕啊?為什麼會不怕?若能好好的活著,誰都懼怕危險死亡。可總有些時候,明知會有危險,可依然想去做啊!我想一直陪著你,無論什麼樣的情形之下。
“我不想活在你的保護下,柔弱的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玉忘蘇笑了笑。
水生無奈的看著她,也不知能說什麼,隻是把她擁進懷裏。
決定下來之後,玉忘蘇也就忙著收拾東西,水生則出去找船了。
玉忘蘇抱著歡歡的時候,有些出神。本還想著,或許一直都不會去京城了呢!倒是沒想到還是走到這一步。
“我們要去看看京城的家了,歡歡高不高興?”玉忘蘇碰了碰歡歡的小臉。歡歡咧開小嘴笑著,牙床上已經有了細嫩的小玉米一樣的牙齒。
白白的兩小粒牙齒,看著就可愛的很。
晚上的時候,玉忘蘇便和博聞、月牙說起要去京城的事。
“此去吉凶難料,我們不能帶上你們。”玉忘蘇拍拍博聞的肩膀,“博聞在家裏要好好照顧妹妹。”
“我舍不得姐姐。”月牙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我們又不是要徹底的分開,就是去一趟,看情形如何。或許沒多少日子就回來了,即便暫時不回來,若是京城安全,也會派人來接你們的。”玉忘蘇笑著抱了月牙。
“那是皇上……”博聞遲疑的望著玉忘蘇。帝王若是有心傷一個人,那便是逃無可逃,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如今姐夫暫時的安寧,都隻因世人以為沐訣死了。
一旦姐夫露麵,便是自投羅網。
“我們就是偷偷回去一趟,不大張旗鼓的,未必就會惹人注意。”
“可……”博聞還是滿臉的擔憂。他卻不敢說要陪著去,他自己學的那幾招功夫,他知道還欠著火候呢!跟著去幫不上忙不說,怕反而會給姐姐他們添麻煩。
他唯一能做的,也隻是在家裏好好照顧月牙。
“我們會多小心的,我會記著,你們還等著我回來。”
次日,玉忘蘇又去了徐邈那裏一趟,和徐邈說了要入京之事,並把博聞和月牙托付給徐邈,讓徐邈幫著照看些時候。
徐邈隻是歎息連連,卻不知道能說些什麼。他說不出讚成的話,按著他的意思,最好都不要去京城蹚渾水才好。京城是個是非之地,那裏的是非從未停歇。
可也說不出反對的話。母親病重,作為兒子兒媳的,即便再危險,也都該去看看。
“我便想著,早晚而已。他隻要想起了過去的事,是放心不下他母親的。”徐邈苦笑。人活一世,誰無牽掛?若是想不起來還罷了,一旦想起,回去也不過是早晚而已。
“博聞和月牙你不用擔心。”
徐邈又給玉忘蘇準備了很多藥,各種各樣的都有。“怎麼用,用量我都寫在瓶子上了,你們都帶著,或許能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