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她既然占用了於楠的身子活著,出於道義,她也該為於楠討一個公道。
找出凶手,懲戒,是她該做的。
“凶手的事,我會讓人去查。”水生忽然說道,“至於餘家的事,我不希望忘蘇卷進去。”
“我知你們都看不上餘家的什麼,隻是我還是希望忘蘇能幫我一個忙。”餘杭歎息著。
“你直說便好,若我能幫的,自然會幫。”
“我想你陪我去見一個人。”
“現在?”玉忘蘇看向了外麵,天已經漸漸暗下來了。
“就現在,這個時辰最好。”餘杭也望著外麵。
“好。”玉忘蘇抱了歡歡到屋裏去,給喂飽了,又哄著睡著,這才放進了搖籃裏。她便披了件大氅和餘杭往外走,水生卻不放心。
“不會有危險吧?”水生望著餘杭。
“放心吧!在京城之內,誰敢胡來。有我呢!總不會讓忘蘇受到傷害的。”餘杭笑了笑。
“你看著歡歡些,他若是醒了怕是會亂爬。”玉忘蘇囑咐著,握了握水生的手,這才和餘杭一起走了。
上了馬車,餘杭也沒說帶她去見誰,她也就沒多問,餘杭總不至於害她。
馬車走了沒多遠便拐進了一處巷子裏。馬車停下了之後,餘杭便帶著玉忘蘇走到了一處宅院門口。
餘杭看著損壞的門,臉色大變,急匆匆往裏麵走。卻隻見兩個護衛躺在地上哎哎叫喚,卻是受了重傷連行走都不能。
“公子總算是來了,吳氏被人帶走了。“其中一個護衛說道。
餘杭皺著眉,卻隻是喊人進來先把受傷的護衛送去醫館。玉忘蘇則看著眼前的小院,京城普普通通的一個小四合院。屋子有好多間,卻大多是堆放些雜物,或者空著滿是塵埃。
看樣子,這裏怕是隻住了一個人。
寒風獵獵,倒是莫名有些淒清的感覺。
“吳氏是……那個奶娘?”她望著餘杭。
餘杭微微點頭,卻是咬牙。到底還是來遲了一步,吳氏竟然被人給帶走了。看來他那位新二嬸還真是閑的很,今日府裏在辦喜事,竟然還能做這樣的事。
吳氏是查清楚當年之事的關鍵,若是吳氏死了,還真就死無對證了。
“是。”
“那現在你打算怎麼辦?”
“自然是去找吳氏,至少在她被滅口之前。”餘杭皺著眉。若是關氏知道他在查當年的事,一定會盡快除掉吳氏。隻要吳氏還活著,自然就是一層隱憂。
奇怪的是,關氏當年為何不直接除掉吳氏?竟然還讓吳氏活了這麼多年?
莫非吳氏手裏握著關氏的什麼把柄,讓關氏不敢輕舉妄動?
“你知道要去哪裏找?”
“找找看吧!”餘杭往四合院外走,玉忘蘇也連忙跟上。
餘家吩咐了護衛們去搜查關氏在京城的一些私產,府裏正在辦喜事,不少親戚都在,人多口雜的,關氏不至於把吳氏帶到府裏去。
“你這樣可就是和二夫人撕破臉了。”玉忘蘇略有些擔憂的望著餘杭。搜查二夫人的產業,可不是小事情。
以後終歸還會見麵,還要相處,撕破臉了彼此見了都會很尷尬的。
“早晚而已。”餘杭苦笑,“即便沒有這件事,她也沒打算放好過我。”
關氏一直都防備著他,唯恐他搶走了屬於關氏兒子的一切。關氏也不是沒對他出過手,和睦也僅僅是麵上罷了。
若真是鬧大了,趁此機會分離出餘家,倒也是好事。關氏唯恐他站了什麼便宜,其實他也不稀罕為他人做嫁衣。
先前為餘家保住了皇商之位,他也已經仁至義盡了,就當是二叔這些年教導他的報答吧!
“你們這些人家還真夠複雜的。”玉忘蘇咋舌。明明是親人,卻是你算計,我算計你的,看著都覺得累的慌。
村子裏,親人之間也不是沒有算計,尤其是兄弟爭奪家產的時候,也大多爭的臉紅脖子粗,甚至還能打起來。
可村裏人少有什麼手段,也不擅長麵上一套,背後一套,大多都還是直來直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