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們是無辜,可誰讓她們流淌著姚家的血脈。姚家的人都要死,他們都該死。”關氏瘋狂的大笑著,神情也越發的癲狂。
看著關氏瘋瘋癲癲的樣子,餘家主後退了一步。
“姚家都已經被滿門抄斬那麼多年了,你為何還連姚家的一點血脈都不肯放過?”餘家主皺著眉。他沒聽說過關家和姚家有什麼仇恨啊!
關氏竟然這樣仇恨姚家的人,甚至還連有一點點血脈的沁兒和楠兒都不放過。
沁兒本就中了毒,至今未醒,她竟然還派了人去刺殺沁兒。那雖不是他的親生女兒,可這些年,他也都把沁兒當成是自己的女兒,沁兒也喊過他“爹”。
看著沁兒差點被殺,他心裏也很難受。
“放過?我為何要放過她們?又有誰想過要放過我?”關氏嗬嗬笑著。
“瘋女人。”餘家主轉身就要走,這女人是留不得了。本來先前關著,還想著或許同蔡榮苟且之事並非真的。
若她並未同人苟且,即便是當年換了楠兒和沁兒身份的事,他也可以不深究。到底她還有一雙兒女,若是處置了她,她的一雙兒女以後何以在府中自處。
可如今,真是留不得了。
偷情,謀害安國侯,於公於私,留著這個人都是禍害。
安國侯讓人把刺客給他送來,自然就是有讓他處置的意思。
想來安國侯也是不想鬧大此事,讓餘家也牽連進去。
“是,我就是個瘋子,我就是恨不得姚家的人都去死。要不是知曉你和姚氏還有一個女兒,我根本就不會設計你,嫁到餘家來。”
餘家主猛然回頭瞪著關氏,“你說什麼?我當年會碰你,是不是你做了什麼?”餘家主伸手扼住了關氏的咽喉。
當年的事他不是沒懷疑過,即便是醉酒,他一向喝醉了也都是倒頭大睡,何以那次會玷汙了關家的姑娘。
可當時他的疑惑自然不容他說出口,出了那樣的事,自然是要男人負起責任的。
好端端的一個女兒家,誰會拿自己的清白開玩笑?
他也的確不會想到關氏害他。
“是,是我讓人在你的酒裏下了藥。要不是當日那麼多的人麵前,你百口莫辯,我如何能進了餘家?”關氏冷笑著。
當年她的確早就成了老姑娘了,她甚至都想過一輩子不嫁人的。即便她家世不錯,相貌也好,可老姑娘就是老姑娘,是不好說親的了。
縱然是找填房的人家,也都是要找年輕的。
“真的是你。”餘家主目眥欲裂。他一直還覺得關氏是官家小姐,端莊自持,可這哪裏有官家小姐的端莊嫻雅。如此下作的事,怕也隻有青樓女子才能做出來的。
他隻覺得眼前的這個人越發陌生,好似他們生活在一起這十多年,都從未仔細看清楚過。
他本以為最熟悉的枕邊人,卻是最為陌生的。
“你處心積慮要換走楠兒,就是以為她有著姚家的血脈?你和姚家有怎樣的仇怨?讓你連一個孩子都不放過。”
“那是我和姚家的事,同你無關。”
餘家主拂袖而去,關氏卻看著手腕上的一道傷口發了呆。傷口不淺,即便過了多年,到底還是留下了痕跡。
她輕輕撫摸著,那傷痕一如刻在了她的心中一般。她低低的笑著,直到落下淚來。
沒過多會兒,便又想起腳步聲,她霍然抬頭,卻是老夫人的陪房周晉,正端著個托盤站在她的麵前。
“老夫人讓二夫人看在二小姐和大公子的麵上,自行上路。”周晉將托盤放下,裏麵一壺毒酒,一段白綾。“他們到底是餘家的子孫,老夫人和老爺自然不會虧待了他們。
“放肆。”關氏伸手就打翻了托盤,毒酒灑了一地,她顫抖著手指著周晉,“我是關家的小姐,你們敢瞞著關家處決我?”
“餘家並沒有要處決二夫人,隻是讓二夫人給一雙兒女留點顏麵。如今二夫人的醜事他們還不知曉,若是知曉,還不知要如何看待二夫人這做母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