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相貌便頗有幾分刻薄的模樣。難怪都說這位大長公主不好相處了,這樣看著,的確是生人勿近的模樣。
即便是想要說笑兩句,可是麵對著這樣的人,怕是正要出口的話都會一一咽下去了。
“見過大長公主。”玉忘蘇上前行禮。
淑慎大長公主也不說免禮,倒是上上下下的打量著玉忘蘇,那種仔仔細細的審視,仿佛要將人從骨到皮的看個通透,讓人十分不蘇服。
“老夫人這也太不看重規矩了,怎麼兒媳婦在府裏也不立規矩的?”淑慎大長公主淡淡的說著,端著茶盞抿了口茶。
老夫人麵上有些僵,她是從不喜歡讓人立規矩的,孩子們晨昏定省,那是對她的一片心意,來陪著她用一餐飯,陪她說說話,都是孩子們的孝心。
若說伺候什麼的,又不是沒有下人伺候,何必勞煩孩子們。誰還沒個正經事要做,哪裏有那麼多的空閑總在身邊立規矩。
孩子們有孝心,自然會找空閑陪陪她的。若是沒有孝心,總在跟前轉悠也枉然。
有些人家的確是總喜歡讓兒媳婦在跟前立規矩,就是兒媳婦都進門多年了,依然是像奴婢一樣使喚,實在沒必要的很。
難怪有人會說,多年的媳婦熬成婆,要是婆婆真是那麼不體恤人的,可不正是“熬”嘛。
“長姑母,蘇姐姐有著身孕呢!”鳳語蘭提醒了一句。
因著淑慎大長公主沒發話,玉忘蘇便還行著禮。淑慎大長公主多看了玉忘蘇的小腹幾眼,“這都還沒多明顯呢!莫非便到了要供起來的時候了?這侯府的規矩也太寬鬆了些。”
鳳語蘭臉色有些難看,卻不好多說。偏偏真是長輩,她不能隨意頂撞的,若是旁人,她早就頂回去了。
還以為當著姨母的麵,長姑母不會這樣針對人呢!真真是她想錯了。
就不該讓蘇姐姐到這裏來見長姑母的,平添麻煩。
“各府有各府的規矩,侯府一向是這個樣子的,倒是讓大長公主笑話了。”老夫人淡淡的說著,麵色略微有些沉。
“我就是多說兩句,你也別不高興。這規矩還是要立的,尤其是鄉下來的女子不知規矩,更是要好好調教,不然真是要讓人笑話的。
“你這般好性,可不是要讓人騎到你的頭上去。”淑慎大長公主打量著玉忘蘇,越看越不滿意的樣子,“若是在我的府裏啊!學不好規矩便打,不用多少時日便學的很好了。”
玉忘蘇心下冷笑,這位大長公主還真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有人說的很對,封建社會女人地位的卑微,往往來自於其他女人的作踐。男人用來束縛女人的陳朱理學,說到底,最為崇尚這個的還是女人。
做兒媳婦的孝順婆婆,那是因為這個人養育了自己的夫婿,該心存感激。
可這並非是婆婆作踐兒媳婦的理由。
誰不是爹娘父母養的?人家女孩子在娘家的時候也是被嬌寵大的。
“長姑母,太祖也出身鄉野,我們今時今日的富貴榮華,可都是您瞧不起的鄉野之人為我們打下來的。”鳳語蘭冷冷的說道。
淑慎大長公主淩厲的望了她一眼,“這是你和長輩說話該有的規矩嗎?你是皇家公主,這般沒規矩,可要讓人笑話的。”
鳳語蘭別開了頭,不想去看淑慎大長公主。
她和這位長姑母實在是說不清的,誰讓隻是長輩呢!
“見過大長公主,長公主,老夫人,夫人。”紫茉急匆匆的從外麵走進來,“小世子沒見到夫人,正哭鬧不止呢!”紫茉給玉忘蘇使了個眼色。
“孩子的事最大,你快去哄哄。”老夫人急忙說道。
玉忘蘇連忙隨著紫茉離開,鳳語蘭也跟了出去。出了榮安堂,玉忘蘇和鳳語蘭對視了一眼,彼此都鬆了口氣。
不說是生死之間走了一糟,可麵對著淑慎大長公主,她們是真覺得心裏壓抑的很。玉忘蘇覺得,這簡直就是個變態婆婆吧!
不知道淑慎大長公主的幾個兒媳婦是怎麼熬下來的,真是可怕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