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裏很清楚,偷偷在心裏笑話她的人必然不少。

當然這樣半點不給她留顏麵,直接就說的人,卻還是少之又少的。原來這位長姐對她竟然有這樣深的怨念。

“是啊!皇後娘娘的身子一向不好,自然是不能總見到的。”顏夫人也笑著說道。

“看我這做姨母的還真是粗心的很,都忘了這個事了。”淑慎大長公主笑了笑。

“長姐招呼別的客人去吧!我們自己人就不必招呼了。”端靖大長公主慢悠悠的喝著茶。

淑慎大長公主一離開,屋裏的氣氛也就沉了下來,不少人都找借口出了屋子,生怕得罪了端靖大長公主。

“看來長姐對本宮的怨念頗深啊!”端靖大長公主冷笑一聲。

老夫人和顏夫人對視了一眼,都頗為無奈。皇家的兄弟姐妹,終歸是不如尋常人家和睦的。

“公主也不必多想。”好一會兒顏夫人才說了一句,“皇後娘娘那般善良的性子,必然是會好起來的。”

“是啊!我也希望她能好起來,可這藥引子始終是沒找到。”端靖大長公主咬牙。竟然敢陷害到嬌棠的頭上,身上敢把陷害人的東西藏在翠雋的屋內,當真是好大的膽子。

若是被她找到這個人,抽筋扒皮都難解她心頭之恨。

隻可惜到如今也沒個頭緒。

四時醫館的鄧大夫說是回鄉,可是派人去找,這個人卻根本沒有回鄉,也不知道是去了何處,像是徹底的失蹤了一般。

想來還活著的可能怕是很小了。既然做了陷害皇後的事,自然不可能留下鄧大夫的。

一旦事情被查出來,可就是死罪了。

幾人用了飯後也不在這裏久留,早早告辭了。

把客人都一一送走了,淑慎大長公主才鬆了口氣,坐了下來。兒媳郭氏連忙幫她捏肩,“適才外麵送來了一份賀禮,說是要親自交到母親的手裏。”

“什麼樣的賀禮?還值得你特地說?”淑慎大長公主瞥了郭氏一眼,正在給她捏肩的郭氏便有片刻的停頓。

“包的很嚴實,說是交給母親看的好,也沒人敢隨意打開。或許是什麼精貴的東西吧!”

“那便讓人拿進來吧!捏的用力些,你這是沒吃飯啊?”一聲嗬斥響在郭氏的耳邊,郭氏吃了一驚,手上便更用了些力道。

麵上誠惶誠恐的,心裏卻早已經罵開了:老不死的怎麼就不去死,鎮日裏就會折磨人,等你哪日癱瘓在床才好呢!也讓你嚐嚐被人折磨的滋味……

對這個婆婆她是早就心存不滿了,若是詛咒能死人,那這人怕是都死過千百次了。

她進門十幾年,這麼些年都不知道是怎麼煎熬過來的。

動輒就被打罵,不能主持府裏中饋不說,平日裏做的還都是些下人做的事。府裏那麼多的下人呢!那些事自然都是可以讓下人去做的,憑什麼就要折磨她們幾個妯娌?

開始的時候還想著,怕是新媳婦進門,婆婆要給她個下馬威,怕他爬到頭上去,這才對她嚴厲了些,等熬過那些日子便好了。

可後來她才發覺了,根本就不是這樣的,這個老妖婆就是以折磨她們為樂。

妯娌間,誰不是滿心的怨恨?隻等著這個老東西快些死了,她們也能有幾日的蘇坦日子。

不然怕是等她們自己都做了婆婆了,也還要受這樣的折磨虐待呢!

誰家的孩子不是爹生娘養的,在家裏也是千般寵愛著長大的,本以為她們是說了好親事,嫁了好人家。

想想這些過的日子,她寧願當初自貶身份嫁個小門小戶,怕也不至於比在這府裏過的更淒慘了。

想想二弟媳婦挺著個大肚子,還要忙活這個,忙活那個,被人指使的團團轉。本來懷著身孕就著實辛苦,還要被那樣對待,哪裏能不出事。

對外都說二弟妹是難產死了的,其實是被婆婆折磨的實在是滿心的怨恨,生孩子的時候便忍不住說了些惡毒的話。

沒想到孩子才出身,婆婆便讓二弟妹睡冷床,也不讓人伺候。二弟是個傻的,自然也不知道要心疼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