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上次在褚家見到玉忘蘇之後,玉忘蘇的話卻說到了他的心裏去了。夫妻之間總是不歡而散,也不全是一個人的錯。

餘沁的身份別人調換,也不是餘沁的錯。自小無人教誨,也不是餘沁的錯。

隻要肯多些耐心,餘沁也不是真的那麼不可理喻。

“我們便先回府了,你們得空了到侯府去坐坐吧!這位周嬤嬤是姚家的舊人,若是表姐想知曉些姚家的事,也可以問問周嬤嬤。”

餘沁多看了周嬤嬤幾眼,“周嬤嬤好,改日必定去叨擾。”

“好,好……”周嬤嬤樂嗬嗬的應著,已經隻剩下兩顆牙齒的周嬤嬤笑起來並不美,卻顯得十分慈祥。看著餘沁的時候,滿眼都是慈愛,“沁兒小姐肯來,姚家的列祖列宗必然高興。尤其是你姚翀舅舅,你要記得多給他磕兩個頭。”

“舅舅?”聽周嬤嬤可以提起姚翀,餘沁有些詫異。

“他和你娘是雙生子,自小感情是最好的。”

“好,我知道了。”

玉忘蘇幾人也就上了馬車,看著安國侯府的馬車離開了,褚爍和餘沁才走了進去。

他們進去的時候,餘老夫人和餘世承正往裏麵走。褚爍和餘沁連忙給二人見禮。

“祖母和父親先到了啊!我也聽聞姚家的祠堂建成了,到底也是沁兒的外祖家,我便帶著她過來看看。”褚爍笑著說道,“本想著過兩日去府裏看看二老。”

“你們就這個心很好。”餘老夫人笑了笑,望著餘沁的時候,眼中難得的多了幾分溫情。

“兩家隔得近,你們得空便多回餘家看看。如今你們大伯父一家也搬走了,府中也冷清了很多。”餘世承說道。

“父親說的是。”餘沁點頭應著。

說了會兒話,餘老夫人和餘世承便離開了,褚爍和餘沁便進祠堂中去祭拜。

看著祠堂內那麼多的牌位,餘沁也心生愴然。她也聽說了,曾經的姚氏一族也是煊赫一時的。

隻可惜這樣的姚家,卻一朝就敗落了。若是姚家還在,娘親的親人都在,她也不至於被攆到老宅去過了這麼多年。

成親後,她也懂得了,娘家有人出息了,女子在婆家的日子才好過。

關氏在餘家那些年,能一直主持中饋,連祖母都無法對內宅插手,還不都是依仗著兩個兄長。

關宏遠和關季同官位高,又疼愛關氏這個妹妹,自然關氏的地位也就很高了。

因為姚家沒人了,關家又鼎盛,自然關氏要把她送走就把她送走。

“舅舅好,我是沁兒。”餘沁多給姚翀磕了幾個頭。

“舅父放心,我會好好待沁兒的。”褚爍握了握餘沁的手。

“這話怎麼聽著這麼怪?”餘沁疑惑的望著褚爍,“我都沒聽你和父親說過這話呢!”

“說過的,隻是你不曾聽到罷了。”褚爍笑了笑,“今日我當著姚家的列祖列宗再說一遍,讓他們都放心。”

“你要是對我不好,小心姚家的列祖列宗不放過你。”餘沁嗔了褚爍一眼。

“好。”褚爍伸手幫她扶了扶發間的珠釵,“我若待你不好,你便罰我,行了吧?”

“這個話我可記住了。”

玉忘蘇一行人才回到春暉堂,紫蘇便稟報,說是榮安堂那邊派人來過,讓玉忘蘇回來後便盡快去一趟榮安堂。

“可有說是什麼事?”玉忘蘇望著紫蘇。

“沒說是什麼事,不過老夫人特意讓人來請夫人,想來是要緊的事。”

“也是。”玉忘蘇便出了門,往榮安堂而去。

天氣漸漸涼爽下來了些,老夫人正在院子裏走走。榮安堂的幾株木芙蓉盛開了,大朵大朵的芙蓉花掛在枝頭,繁花似錦,灼灼耀眼。

“母親找我來,可是有急事?”玉忘蘇走了過去。

“也不算什麼急事,是阿訣有信送回來了,說是一切安好,讓我們別擔心。”老夫人笑著扶了玉忘蘇坐下。

玉忘蘇眸中閃過喜色,“這才是我們府裏第一要緊事呢!他平安無恙,便是最好的了。”自從沐訣離開京城,她心裏便不得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