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兩人所言並不一致,故而她心裏難免怕沐訣欺騙她。

她最怕的就是別人騙她,哪怕是善意的,她也會不蘇服。

若是真能騙她一輩子的謊言還罷了,她怕的是騙了她,然後還不能真正的騙過她,總會被她找到蛛絲馬跡。

沐訣皺眉,“什麼海誓山盟?這真是她和你說的?”問著便滿是不可置信。

他一向覺得楚雯華那個人吧!的確是有些虛偽,沽名釣譽的。不過人嘛難免虛榮,他也不是從小到大沒有過虛榮之心。

所以虛偽便虛偽吧!也無傷大雅,並不是什麼品性上值得詬病的。

怎麼想都覺得楚雯華不像是會這樣胡編亂造的人啊!他和她之間如何,他難道還不清楚?說什麼山盟海誓,非她不娶,這就扯遠了。

若是沒出什麼變故,她的確是會娶楚雯華,這一點他承認。可要說非她不娶,她還真沒那麼重要。

她都進了宮,成了別人的女人,他何至於念念不忘,耿耿於懷。

楚雯華是很美,也難免令很多人傾心。他以前便聽聞過,京城有才子得了楚雯華的一幅字畫,便茶不思飯不想的害了相思病。

還有為了爭鬥楚雯華的一幅墨寶爭的頭破血流的事也有。

楚雯華雖然才名在外,不過他也知曉那些人爭鬥的可不是她的墨寶,而是因為她的容貌而生出的執念。

楚雯華雖是大家閨秀,可又同那些從不拋頭露麵的閨秀不同,她似乎對旁人知曉她的美貌,她的才華很樂衷。

不過美則美矣,要說多放到心裏去,也並不是。

說到於他的重要,自然是遠遠不能和忘蘇比擬的。

“你還不信我說的話,莫不是以為我在胡說八道冤枉她不成。”玉忘蘇錘了一下他的胸口。

沐訣連忙握住了她的手,“你打我我是沒什麼,可我還怕你弄疼了手呢!”

“花言巧語。”

“我和她真沒什麼海誓山盟,非她不娶的。她怎麼說隨她的便吧!你何必往心裏去。莫非你寧可信她胡謅的話,也不信我?”

“沒有,比起旁人,我自然是更信你的。若我真全然信了她的話,早就衝你發作了。”

沐訣低聲笑起來,“好了,既然不信她的話,可千萬別忘心裏去。你若悶著難受,孩子也難受怎麼辦?等他出生了,還不討厭我這個做爹爹的啊!”

玉忘蘇這才笑了。

“你救她成了也就罷了,可你想過沒有?寒葉並非天下無敵?若那司徒耀是高手,今夜你和寒葉都要吃虧。尤其是寒葉,一個仆人,就是司徒耀當場殺了她,誰也不敢多說什麼,就是你也攔不住。

“你不會功夫,又懷著身孕,這樣真的很危險。”沐訣抱緊她。想著她竟然去做這樣危險的事,便心有餘悸。

司徒耀這個人他們都並不了解,有多少本事也無從得知。何況一個帝王身邊,很可能還有跟著有影衛。

越想越是覺得她今夜的所為不妥當,還不知道明日一早又是什麼情形呢!司徒耀掛在樹上可是不少人都看到了。

聽他說完,玉忘蘇也是心下一驚。她到底還是莽撞了,寒葉也說沒有十足的把握,若是真被人抓住的話。

司徒耀未必敢直接對她下手,可是寒葉可不會被放在眼裏的。一個仆人處死了就處死了,誰敢阻攔?

若真是因為她的魯莽害死了寒葉,她心裏如何安寧?又要如何同鳳絕塵交代?

楚雯華固然無辜,可寒葉也是一條性命啊!

她真是一時被憤怒衝昏了頭腦。她的確是最見不到仗著自己是男人,比女人有力氣便這樣強迫女人的人。有身份地位便可以為所欲為的人,她真是十分惡心。

這樣的人在她看來就是一刀閹了都不為過。

可她真的是沒有考慮妥當,司徒耀怎麼說也是一國之君,被人掛在樹上,事情想不鬧大都難。

“是我魯莽了。”玉忘蘇有些愧疚的說著。

“你啊!怎麼還非要把他掛到樹上去?”

“誰讓他做那樣惡心的事。”玉忘蘇嘟囔著。

沐訣揉揉她的頭,“像小孩子似的。這次便罷了,做都做了。可以後千萬不要這樣莽撞了,旁人受難固然可憐,可你首先要想到的是自己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