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啊?好久不見了。”範昭笑了笑。他可還沒忘記他在她手裏吃的虧。他中毒難受了那麼久,硬是從江南熬到京城才得到的解藥。

“是好久不見。”玉忘蘇望著範昭身後的都竇振修。他麵色如常,看來傷應該是好的差不多了。

他好起來,她也能安心了。

“聽聞皇上一行回京多日了,怎麼夫人還在豐城逗留?”範昭望著玉忘蘇。

“範大公子也來豐城夠久的了,莫非這買賣要做到年後不成?”玉忘蘇見竇振修一言不發的跟在範昭身後,心裏有些奇怪。

他們之間也勉強算是冰釋前嫌了,見到了像是沒看見一樣,真的是很奇怪。

“竇兄養傷多日,這不是才好了一些,已經打算回京了。”

“這位夫人是?”竇振修疑惑的望著玉忘蘇。

玉忘蘇滿臉詫異,“竇振修,你不必和我開這樣的玩笑吧?”

“夫人還不知道嗎?竇兄的傷是好起來了,不過以前的事卻都不記得了。”範昭說道。

玉忘蘇盯著竇振修的眼睛,那滿滿的陌生之感,似乎是真的都不記得了。她本來還以為,受傷後失憶是很罕見的,總不至於總是遇到這樣的人。

沒想到世事多變,還真是總讓她碰上了。

也不知道竇振修這樣的遺忘,是福還是禍。或許也沒什麼不好,遺忘了過去也可以重新開始。

她隻是希望他能安安穩穩的過日子,不要再做錯事了。

“這樣也好,過往種種未必都是美好的,能忘也是一種福氣。”玉忘蘇歎息著。

“夫人這話說的,這也能算好事?”

“昨日譬如昨日死,今日便是新生,如何不好?這世上不知多少愁苦之人,怕是還巴望著能把過去盡皆埋葬呢!”

“夫人這是剛來吧?我們就先告辭了。”範昭帶著人離開。

竇振修走到門口又回到望了玉忘蘇一眼,很快便隨範昭離開了。

“看樣子,竇公子還真是不認得夫人了。”寒葉說道。那種眼神便像是看初次見麵的人呢!

“是啊!可能是真的都忘記了。”玉忘蘇微微蹙眉。其實她還真有件事一直沒問竇振修,就是罌粟的事情,隻是如今竇振修也失憶了。

因為當初楚雯華吸食罌粟膏,那煙槍和清末時候的太像了,她便總覺得此事和竇振修有關。

罌粟這種東西是萬萬不能流傳開來的,不然還不知道會害了多少人呢!

罌粟並不是普通的毒藥,能止疼還能讓人產生幻覺,飄飄欲仙。也正是這樣,不會設防,一旦碰了就很容易沉迷。

要流傳開並不難,甚至還會有人把吸食罌粟膏當成是一種時尚。就像是魏晉時期多有人服食五石散一樣,自然也是於身體有害的東西,卻依然在上流人士中流傳甚廣。

也不知道阿訣派人出去調查哪裏栽種罌粟,有沒有個結果了。

罷了,也隻能是之後再看了。

“先進雅間去吧!別多想了。”餘沁拉著玉忘蘇進了雅間。

沒多會兒楊武和荷花兩人也來了,又點了幾個菜便坐下來說話。雅間中燃著火盆,倒是暖融融的。

“這就是小貝殼吧?”楊武湊過來看小貝殼,“這白白淨淨的,長大肯定也好看。”

“大冬天的還要顛簸回京城去,倒是為難這個小的孩子。”荷花感慨著。

“也隻能是路上慢些走,她反正總是睡覺,隻要被太顛簸吵醒她就好了。”玉忘蘇摸摸女兒的小臉。好在豐城回京城的路還算不錯。

這麼小的孩子總是睡覺,應該也不會很難受。

反而是再大一些的孩子,有些會暈車又還不怎麼會說話的,能一路上都哭。

以前她還總以為小孩子怕是不會暈車,直到遇上過幾次有媽媽帶著孩子坐車的。孩子不會說那是暈車了,就一直嚷嚷著難受,一路上哭的特別慘,讓人心疼的很。

“博聞也還好吧?”楊武問道。

“好的,他如今在書院裏讀書,倒是書院管的嚴格,很沒有機會回家,就是旬休的時候才能離開書院。”

“嚴格也有嚴格的好處。男孩子多讀書也是好的,我現在才想,小的時候是沒機會。若是能多認識些字,哪怕不能考取功名,做買賣上也有好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