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衿知道付瑤這丫頭純屬就是開玩笑,可聽到後半段後,心中卻莫名的一驚,總覺得有一些事情在不知不覺間盤踞著她的心房。
付瑤沒想那麼多,也隻是像往常一樣開玩笑,可看到徐子衿愣住後,她也傻了,“好啦,我開玩笑的。現在先去吃飯,一會兒便去博物館,就這樣愉快的決定了。”
付瑤大大咧咧的拉起了徐子衿,當即就走了。尋胥望著徐子衿離開的背影,心裏不由得抽痛了一下。千年過去,她終歸還是回來了麼?徐子衿,子衿子衿,他仿佛又聽到了有人在他耳畔唱過的歌。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縱我不往,子寧不來?挑兮達兮,在城闕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
徐子衿和付瑤到博物館時,第一個吸引子衿的就是一幅美男畫像,那男子憂鬱的眼神,她總有一種是在看著自己的錯覺。這幅畫太過於熟悉,就像是出自自己的手筆一樣,可這是博物館,展出的都是古物,而她不過隻是個三流畫家最多也就小有名氣,她也沒看見過畫中人,怎會這般熟悉?
“回去吧,回去吧,回到你該去的地方,去尋那一直在尋你的人。”
子衿想問他究竟是誰,可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覺得畫中人離自己越來越近,就像神鬼怪一樣。明明付瑤就在自己身邊,可她卻隻能聽到付瑤最後說的那句,“子衿。”除此之外,她再也聽不見什麼了。
徐子衿覺得渾身就像是被抽空了一樣,早就已經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也沒那麼多的錯愕,隻是覺得太過慌張,她還沒有好好的道別,這一世就畫上了句號。而她來這世界又有什麼意義?
“子衿,你已經死了。”
尋胥聲音沒什麼溫度,陳述著一個事實。太久沒有和人說話,且還是自己很在乎的人,他隻是有些緊張,他隻是不擅長掌握情緒才會如此的冷淡。
徐子衿望著眼前的這個男子,隻覺得有些彷徨。明明隻是第一次見到他,為什麼會覺得如此熟悉,就像對畫中人一樣熟悉。她還什麼都知道,處在渾渾噩噩的狀態,卻一下子失去了全部。
“我知道的,我早就知道了。隻是從未想過,如此之快,明明還想和付瑤那傻姑娘最後痛痛快快的玩一次的,看來,是我有些癡人說夢了。”
“子衿,因為這這裏不屬於你,才有了如此多的意外。你覺得上天對你從未公平過,若是換成另一種想法,其實則不然。你在這裏是徐子衿,在南朝也會是徐子衿。忘了這裏的一切,在南朝也能快活些。在這裏,你可還有什麼未了的心願,我必定力所能及。”
“我隻想最後看一眼爸爸媽媽還有付瑤,這輩子我最虧欠的便是他們,說好的堅強,說好的不放棄可終歸還是辜負了他們。你能幫幫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