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夏侯宥也在爭分奪秒的為自己的軍隊爭取時間,隻要拿下了這座城池,這個國家也算是完了。原以為,在這個生死關頭,敵方應該垂死掙紮一下,可是一切都太容易,太容易的事情,反而處處都不那麼容易。
“傳令下去這幾日需嚴加防守,尤其是深夜的時候,要讓人守著,四周的有什麼風吹草動都要如實向本王報道,不得有絲毫的隱瞞。若是有什麼人失蹤的話,也要第一時間跟本王說,若有知情不報者,定當按軍法嚴加處置。”
夏侯宥吩咐下去後,又陷入了沉思。這些天來在他的心裏一直都有個疑惑,為什麼自己的很多戰術都被敵人看穿了呢?若是說有人泄密的話,他也隻跟離曜說過,離曜和他簽訂過死契,根本沒道理背叛他,唯一的一種可能,隻要想一下,夏侯宥都覺得後背是發涼的。
那人就算是沒在夏侯宥身邊,也必定在夏侯宥的身邊待過,說不定,他現在的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監控之下。隻要一想到有這種可能,夏侯宥怎麼可能會不慌呢?
若是有一個人拿捏住了你的喉嚨,想要置你於死地的話,絕對是輕而易舉、易如反掌的。
夏侯宥最吃虧的便是,他現在根本就不知道這背後的人是誰。別說知不知道了,根本無從查下去。
離曜這幾日大概也是生氣了,所以從沒來過營帳。不過,夏侯宥清楚的知道,不管離曜多生自己的氣,絕不會做對不起自己的事。隻要等著離曜氣消了,都好了。
他知道離曜是真心為自己好,他也很討厭之前那麼懦弱的自己。隻是,當時真的控製不住自己崩潰的情緒。
當所有繃緊的情緒一下子泄露出來的那一刻,縱使你有一千種方式把自己的情緒藏起來,崩潰的情緒也有一萬種方法讓你無力招架。
長孫曦的事情他也不想了,再想又有什麼用呢。離曜說的對,不能因為一個死了的人,毀了自己苦心經營多年的棋局。他的血海深仇,他的理智不允許他有任何的差池。就算是要懷念也要分的清楚時候。
夏侯宥自認為自己不是那麼懷舊的人,又怎會因為長孫曦放棄呢?他不過是對長孫曦有一時的新鮮感而已,不過是她的性子讓他覺得特別而已,不過是她和其他的女子有些不一樣而已,不過隻是對她覺得好奇罷了。
長孫曦活著隻為了殺他,如今也算好了,了結了。
隻是,明明隻是少了一個取自己性命的人而已,心裏怎麼還會如此難受。
大概他們都瘋了吧,隻有瘋子才會對一件事如此的執著,執著的讓人覺得都瘋了。
其實瘋了也挺好的,至少有一件事可以執著成這樣,至少還可以證明自己還活在這個世上而不是曲高和寡。
夏侯宥這幾日有多拚離曜都看在了眼裏,也並非是他不想幫夏侯宥,他隻是想要夏侯宥明白,就算是他簽了死契,也並不是所有的事情他都應該幫夏侯宥辦的妥妥帖帖的。他是想要夏侯宥清清楚楚的知道,在報仇和女人之間應該怎麼取舍。
離曜承認長孫曦這女人很有魅力,可再有魅力又怎樣?如若是毀了營帳裏的這個男人,那便是罪無可恕。他與夏侯宥不同,夏侯宥也許會手下留情,可他隻要是認定了的事情絕不會有手下留情的情況。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是他從小到大的信仰,任誰都不會改變。
夏侯宥擔心的事情,離曜心裏也是清楚明白的。若是動用自己的身份還有家裏的實力去查這件事的幕後人的話,未必會查不出來,可自打他和夏侯宥簽了死契後,家裏的老頭子就已經對他極度不滿了,沒把他掃地出門就不錯了。
若是他還沒毀了和夏侯宥之間的死契的話,想要再回去動用自己的能力那就堪比難如登天。
老頭子是氣極了才會這樣,畢竟在老頭子看來,離家經營了幾百年的勢力,少主怎會去做別人的下手,真的是把離家的臉都丟盡了,老頭子不生氣都怪了。雖然老頭子很生氣,可還是派了高手保護離曜的,隻是離曜不知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