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以後,墨循再沒正眼看過忘書,忘書隻是繼續偷偷地、默默地、遠遠地看著墨循。以前她還可以堂而皇之的站在墨循的麵前,可現在卻什麼資格都沒有,隻能看著其他的女人成群結隊的和她套近乎。
之前一直討好她的各家小姐看著她失寵後,更是落井下石,個個都用最惡毒的話對忘書落井下石。
忘書也未曾覺得她們是真心的,打從一開始就未想過與她們深交,現在這些冷嘲熱諷再難聽又如何?也抵不過墨循所說的那幾句話,把她的心徹徹底底的打入了地獄。這些人也不過是狐假虎威罷了,看著自己得不到的,別人得到了,心裏不舒服罷了。這樣的人,也配在這世上活,忘書雖不明白,可也隻能接受,這就是現實。
“我愛了他那麼久,就因為我是獨孤忘書,我就不能愛他?嗬,也是等到後來,我才知道,獨孤忘書在他的心中究竟是怎樣的。似乎,我也沒什麼理由再埋怨他什麼了。”
故事到這裏的時候,獨孤忘書已經能輕描淡寫的描述很多回憶了。相比較在回憶中的獨孤忘書,此刻的她更多的是成熟。畢竟,她再也不是那個被愛傷透還義無反顧的獨孤忘書,她早就已經在這時間的洋流中,看透了許多,也愈發的可以接受很多事情。
長孫曦也不知道怎麼安慰獨孤忘書,隻能說著,“這塵世中的真真假假,又有幾人能看得透呢?不過是都在這兜兜轉轉中,得到、失去、發狂、冷靜罷了……”
“對啊,這塵世中的真真假假,又有幾人看得透呢。”
長孫曦並未錯過,在那一瞬間,忘書眼角滑過的血淚。既然那麼痛,又為什麼還要自己卑微成這個模樣?既然已經痛到無法呼吸了,為什麼還那麼執著?可年少的愛,如果真能看的那麼透徹,又怎會是稚嫩的真誠呢?
墨循再一次正眼看忘書是他娶親的時候。忘書一身紅衣像極了嫁衣,戴著鳳冠霞帔,頭發盤了起來,有女人的韻味,那張極為清秀的臉,這一刻出奇的驚豔。
獨孤忘書攔住了墨循,不管不顧的抱了上去,這是忘書第一次大膽的、不顧一切的、舍棄自己尊嚴的攔住他、抱著他、問他,“我和她你選誰?”
我不相信你對我是沒有感情的,如果我不是獨孤忘書,你怎可能對我沒有感情?我和她,你究竟選誰?同樣都是長老的女兒,為什麼她可以,我不可以?選我還是選她……這是我拋棄了尊嚴,隻想要得到的答案……
墨循當即就愣住了,他完全沒有想到,曾經那個羞澀的小姑娘,看到他一句話都不敢說的小姑娘會在他成親的時候,不顧一切流言蜚語,緊緊的抱著他,問他,“我和她你選誰?”
這樣的情況還用選麼?從一開始,就注定了,他一輩子都不可能選獨孤忘書的不是麼?
他心裏也疼,卻隻能說著和周圍的人一樣的話,一樣的諷刺她的話,“獨孤忘書,你就這麼賤麼?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嫁出去麼?”
忘書早已經熱淚盈眶,可既然已經做到這個地步了,她又有什麼好顧忌的呢?
長孫曦已經看到了,這樣的一個女子,拋棄自己全部的尊嚴去愛一個人的時候,究竟到了哪一步,究竟付出了多少。隻是,那個男人,又能懂多少呢?
“在你眼裏,我什麼時候不賤了?”
忘書早就已經破罐子破摔了,即便是生無可戀,她也想要索取一些回報!憑什麼,墨循可以這般的全身而退,她就要默默地失去一切?
忘書一下子拽住了墨循的衣領,狠狠拉低,吻了上去。她並不是什麼情場高手,除了嘴唇貼著嘴唇之外,她也不知道下一步應該怎麼做,可即便是嘴唇貼著嘴唇,狠狠地啃咬著,對於忘書來說,也就夠了。至少,在這一刻,墨循哪怕是再不情願,他眼裏看到的也隻是她,獨孤忘書!
忘書一刻都不敢鬆懈,用力的吻著,她怕隻要自己稍微鬆懈一下,墨循就會離開。她以為,依照墨循的性子,一定會推開她的,不僅會推開她,也會狠狠地給她一巴掌。可她等了許久,也沒有等到墨循的那一巴掌,反而隻等到墨卿更深的吻。
有了墨循的回吻後,忘書眼眶裏的眼淚也忍不住的流了下來,灼燒了自己的肌膚,也燙到了墨循的皮膚。至少,這一刻,忘書覺得自己是幸福的。哪怕,此後都是刀山火海。
要和墨循成親的溫家小姐溫如玉看到自己崇拜的尊上和另外一個女子在親吻後,整個人就像是發瘋了一樣,再不顧及任何形象,衝上去就扯開了忘書,狠狠地扇了忘書一巴掌,隻一瞬間,忘書化著精致妝容的臉瞬間就被毀於一旦,左臉更是高高腫起,十分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