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些東西注定得到後又失去的話,我寧願從未得到過,這樣也不必外害怕失去,也不用擔驚受怕。”
墨循說起這段話的時候,竟紅了眼。獨孤忘書更加的不懂了,她於他究竟算的了什麼?他們之間,又算的了什麼?
“那現在呢,現在又算的了什麼呢?隻是,曾經有好感的人?還是說,隻是曾經愛過的人?再或者說,因為之前的很多原因,你早就已經放棄我了。墨循,我說的可對?”
獨孤忘書扯上了墨循的領子,話雖然不信墨循,可實際上,眼裏還是覺得甜蜜蜜的。這是墨循第一次對自己說,早就喜歡自己了。可既然早就已經喜歡了,又為什麼還要隱藏這麼長時間,讓她一直以為,從頭到尾都是她一個人在唱獨角戲。再怎麼說,墨循對自己也並非什麼感情都沒有,一定是這樣的。
不管他是否隻是說情話,隻是顧忌她的死會影響自己也好,總之,墨循總算是回應了自己哪怕是一點點的愛了。就算是說情話,如果那個人對自己沒有一點點的好感的話,情話又怎會說的如此逼真?如果真的,隻是騙人的話,又怎會連自己都搭進去了?這又算什麼?
“書兒,你覺得,我會說謊麼?都到了這個時候了,我說謊又有什麼意義?還是說,你還不信我?要我怎樣證明,你才相信,我是真的愛你?我是真的對你有感情?”
這一刻,獨孤忘書覺得自己特別賤,隻要墨循對自己有一點點的好,她就會控製不住自己那顆愛墨循的心。如果她真的死心的話,又怎會在墨循成親的時候,去搶親呢?如果,她真的早已經心如死灰,又怎會奢求墨循也是愛自己,哪怕隻有一點點呢?
“你是真的愛我麼?是真的接受我麼?可為什麼,我會覺得那麼的虛幻呢,就好像是我從來都沒有得到過一切一樣。我真的已經害怕了,已經害怕到連我自己都不確定了,連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了。你可是真心,想對我好?你可是真心想和我在一起?”
獨孤忘書一下子說出了所有的疑惑,這是她最後的底線,她不想把整顆心都掏出來的時候,墨循才說不要。如果是這樣的話,墨循還不如痛快的殺了自己好了,何必把自己折磨到生不如死,才算痛快?
“書兒,我既然決定說出來,就一定會負責的。不管怎樣,以後會遇到什麼樣的風險,我都會陪著你,和你一起度過。不管未來是否有人想著拆散我們,我都不會再離開你了。隻有發生了今天的事情。我才知道,曾經以為會保護你的方式,到頭來卻是傷你最深的。書兒,你還願意讓我保護你麼?你還願意,把我留在身邊麼?”
在山洞的這些日子,獨孤忘書都覺得十分的不真實。似乎,就像是一場夢一般,可若真的隻是一場夢的話,她希望一輩子都不要醒,就這樣,一個夢就到地老天荒吧,省的擔驚受怕。
墨循是什麼樣的人?他是弦月穀的穀主,能抽出的時間本就不多,要不是這是陰差陽錯,他們還不知道要錯過多久。
多年以後,獨孤忘書也曾經問過墨循,究竟是誰的執念折磨了誰,成全了誰,他隻是笑著搖了搖頭,說,他自己也有些不清楚了。不管是誰先愛,愛了誰,又怎可能如此輕鬆的就說出來誰對誰錯。若不是都在一意孤行的偏執著,到了後來怎麼會痛徹心扉?
長孫曦看得出來,在山洞的那段時光獨孤忘書是真的掏心掏肺的,真的想留住這對她來說就像是幻影的存在。她也看到了,獨孤忘書眼裏的自卑,在她的心裏也是一直覺得,她是不如墨循的,墨循太過於高高在上,總是仰望一個高高在上也是會累的。
這種累,隻會壓的別人喘不過氣來,根本沒辦法掙脫。這也是造就忘書最後成這般模樣的原因。如若墨循一開始就放手的話,如若忘書真的在那一刻就死了的話,其實對忘書來說才是真真正正的解脫吧。把所有自己能做的、不能做的事情都做一遍後,至於是否有遺憾,那就另當別論了。且,遺憾和執念比,很顯然,執念要更加的禁錮人心。
“我當時想的啊,其實很簡單。就這樣,一不小心就到了天荒地老,一不小心就白頭到老,多好。可這也不過是我一個人的幻想罷了。墨循不是丟不掉自己穀主的身份,而是從出生開始就沒得選擇。話說回來,我也挺理解他的,真的。隻是,我想不明白的是,他已經高高在上,被許多人愛著,為什麼就不肯放過我?既然隻是玩玩兒而已,我想,以他的條件,隨便勾勾手會沒有人貼上來?也對,我是獨孤忘書,是他最憎恨的獨孤長老家的女兒,玩兒起來,自然要比其他女人更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