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荼看著南鵲的臉,麵無表情。他難受,與她有什麼關係?她難受,又與他何幹?何必做出一副很愛、很舍不得的樣子,不過是為了炫耀罷了。如若僅僅隻是因為這樣,她還寧願南鵲如初見時對她不理不睬,總好過現在。
適可而止的曖昧,她一點兒都不想要。
“南鵲,有一件事我想你搞錯了。”她一下把南鵲拉的更靠近自己,注視著他,隻是眼睛空洞無神,毫無任何色彩,“我們兩個之間難道有過一刻鍾不是劍拔弩張麼?就算是有,又如何?你知道我心裏有誰,而你心裏有誰,我是一點兒都不想知道。哦,對了,句句帶刺什麼的,你不是早知道了麼?”
說罷顏荼一下子推開了南鵲,拍了拍手,站了起來,孤傲的樣子很冷豔。顏荼絕情起來的時候,還當真是一點兒情麵都不給,如此徹徹底底,是想讓他徹底放手麼?
南鵲也不惱,徐徐的站了起來,微微一笑著說道,“顏荼,成了顏夫人後,我知道你心中想與我撇清關係很久了。隻是,用你的話來說,又如何呢?我喜歡你或是怎樣,那是我自己的事情,與你無關,你又何必這般激動?莫不是怕被王爺曉得,你這顏夫人的位置就保不住了?我說顏荼啊,顏荼,為了這個位置,你做了多少事,別人不知道,我會不知道嗎?”
顏荼一聽南鵲有幾分挑釁的意味後,當即就惱了。南鵲最大的本事就是可以讓她所有的偽裝無處所藏,會讓她的偽裝一點一點的暴露在人前,然後他還可以保持一副與自己毫無關係的樣子。這樣的南鵲,隻會讓人覺得更加煩躁。她有多少把柄在他的手上,她就有多反感他。
“南鵲,做人不要太過分。我並未為難你,若是你執意要為難我,就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你既然已經知道我用了多少手段成了現在的顏夫人,那也應該知道,為了顏夫人的這個地位,我還能做到什麼地步。我覺得,既然都是府上的謀士,往些日子也有些情分,何必爭個你死我活?況且,我倒下了,你又能得到什麼好處?”
“若是你不是顏夫人,你就是顏荼,可以是喜歡閆安王的顏荼,也可以是我的夫人顏荼。這麼多年了,我不信你看不出來,王爺對你沒有半分男女之情,所做的一切也僅僅隻是因為你是謀士罷了。你頭腦聰明,不至於連這些都沒考慮過。實話說,你若是放棄顏夫人這個位置,說不定會得到更多。如何,要不要試試?”
南鵲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顏荼在一旁則是看的牙癢癢。她辛辛苦苦才到的位置,被南鵲說的如此不堪,心裏怎會不氣不惱?她最討厭的便是所做的努力一一被否認,連自己都不行,更何況是死對頭南鵲。
“王爺一門心思的在王妃那裏,對我也隻是謀士之情,隻是,那又如何?我依舊心悅他,我也是顏夫人,閆安王府的顏夫人,這是不爭的事實。至於你說的做你的夫人,我想是你想的太多了,就算是王爺不愛我,就算是我客死他鄉,就算是江水為竭、天地合,也依舊不可能。同樣,也收起你那楚楚可憐的模樣,我是真的不會欣賞你呢。”
顏荼隻在乎愛的人,南鵲顯然被排除在外。他們兩個之間,從相遇開始便注定了一起爭鬥,哪一方先愛上哪一方就是輸家。最諷刺的大概就是,兩個人都會愛的時候硬生生的錯開,除了不停的互相傷害,竟然連其他的理由都找不到。他們之間,早已經變樣了,並非幾句話就能挽回,是他太過於天真了。
“顏荼,你是想逼我嗎?反正,王爺也不會來,的確是大好機會呢。既可以毀了你,也能讓自己痛快。你覺得,我會錯失這樣的一個好機會麼?”
南鵲步步緊逼,顏荼被迫後退,直至退到牆角。這樣的南鵲,說實話還真是讓人覺得有幾分害怕。平素裏的南鵲從不會這樣,今日究竟是吃錯什麼藥了?他也不會像今日這般跟個話匣子似得,還真是陌生。
“南鵲,你不敢。”
顏荼雖說了句肯定句,可卻掩飾不住她的害怕。說實話,這樣的南鵲還真是讓人捉摸不透,他究竟會幹什麼,她是一點兒都不了解,同樣也不想了解。反正,他們之間不過隻是在同一個屋簷下的陌生人罷了,除此之外,再沒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