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溯,你既然選擇和我合作,那便知道,楚國現在究竟是什麼情況。原本還沒那麼糟糕,隻是最近,那些人開始蠢蠢欲動,連我都不怎麼好壓製了。現在當務之急是護住楚國,而不是拓展領土,懂了麼?”
若是換做平常的時候,回溯所提的事情,上官子賢都會考慮。隻是,這一次的確是情勢所逼,諸多無可奈何。也不知道怎的,他總覺得回溯是越來越怕自己了,處事太小心翼翼,不似之前那樣。
不過,想來也是,從回溯決定打開天窗說亮話,把身份挑破的時候開始,他們就不可能再是無話不談的朋友,而是互利互惠。
看著曾經還好的朋友,突然變成了交易的對象,一時之間還真是有些讓人覺得諷刺呢。無論怎樣,至少他們是同盟,總好過反目成仇。
長孫曦太關注於夏侯宥的事情,查上官子賢也隻是那時候。大概是了解楚國的現況的,隻是,也隻是一星半點。至於究竟是怎樣的一個情況,她還真是沒有讓重浮去仔細查探。再加上。近段時間一門心思放在了天闌閣,也就更無從得知了。難道,在她離開的這段日子,局勢發生了很大的改變?
“太子殿下,有什麼事但說無妨。我知道,若是不是真的出什麼大事,你也不會如此緊張的的。不論發生什麼,隻要我們還是互惠互利的關係,或者說單純的朋友什麼的,我都會不離不棄的。倒不是什麼肉麻的話,隻是覺得你這人不錯,想多加了解。”
上官子賢就知道,他要是不提醒的話,回溯估計連發生了什麼都不知道。說來也是他自己多想了,總覺得自己心目中的回溯是怎樣的,回溯就該是怎樣的。卻忽略了,回溯想不想如此。
回溯來找他合作,最大的原因就是對付夏侯宥,再就是輔助他。至於其他的事情,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可心中總會覺得,回溯對自己和對其他人是不一樣的,實則隻是自己多想了。
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也開始會幻想了。像個傻子一樣,真的很傻,也無趣。
習慣了掌控一切,不喜歡別人脫離了自己的步伐。一旦有人越了規矩,他就會有征服欲。尤其是對回溯這樣的,他耐心向來很好,不介意慢慢來。反正,一切尚早,還有很多時間。
“說白了也隻是一些邊陲將軍,還有朝中老臣諸多刁難。他們都覺得我這個太子做的不稱職,想說動我父皇改立二弟為太子。從頭到尾,二弟都沒有出麵解決過這些事情,表麵上與他無關,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是他挑起的。他想要怎樣,怕是不簡單。剛開始我還想著放他一馬,沒想到是他要趕盡殺絕,且還能成長成這樣,也著實讓我覺得佩服。”
上官子賢提及自己的這個二弟時,更多的是讚許。有這樣一個實力相當的對手,也沒那麼無趣了。剛開始,的確是他太過於大意了,才讓他有機可乘,現在則是真正的較量。他也很想看看,他這個二弟,究竟能掀起多大的風浪。
“那,太子殿下是打算如何處理?有這樣一個隱患在身邊,善心反而會害了自己。回溯也不是說讓你們兄弟自相殘殺,但,殿下記住,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你想放了那個人,想普渡眾人,先放了自己、普渡好自己再說吧。這一切都沒做好之前,那隻是空談。”
皇宮中最多的便是是是非非和謀權。贏者,高高在上;輸者,卑賤如泥。在皇宮裏,根本就沒有所謂的親情,連身邊親近的人都可能把你推入火坑,何談其他人呢?同一個母妃還好,若是母妃不同,同為皇子或公主,就會被拿來各種比較。身為皇族,每一位皇子、公主都不甘落人之後,不停的拚命,不停的比較,不停的算計,如此周而複始。
“回溯,你可知道我為什麼在可以殺他的時候留了他一命?”
上官子賢的態度讓人捉摸不透,長孫曦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總不至於是因為,他虧欠了什麼,或者,他的母後虧欠了人家什麼吧?否則,依照皇宮的套路來,二殿下根本就不可能活下來。
“我沒欠過他什麼,在楚國上官皇族中,皇子隻有我和他。小時候我們的關係很好,因為從小的時候我就是個不務正業的太子,他的母親是舞女,而他的降生隻是個意外。其中發生了什麼,又有多少不為人知的事情連我都不知道。彼時,我懶散慣了,也沒什麼尊卑有別的思想,隻是覺得子青性格不錯,也就相處的來了。原本想著,等我登基後,許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卻沒想到他想要的從來都不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而是,實實在在的成為獨一無二的那個人。說來也是好笑,要不是背著太子的這個包袱,我何必管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