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建昌侯府臨湖的石欄旁邊,手指輕輕撫摸著劍柄上的花紋,沈約猶如入定的老僧,任憑寒風吹拂衣角。忽然他睜開眼睛,看著緩緩走來的女子。
今rì的她已經少了當年的青澀,麵容也不再稚嫩,一雙眼睛散發出奪人的光芒。蕭清邏的目光若有若無地掃了一眼沈約身邊的高歡,腦海中響起的是楚隨影帶回來的那個老道士的話。
“姑娘在找的人已經出現在你的身邊,不必舍近求遠。”
那老道士的當然不隻是這兩句話,蕭清邏本來不相信道士的一翻胡言亂語,但是她卻記住了這兩句。
身邊的人都逐一排查了,其他的人都能排除,隻有如今出現的高歡身份不明,才有可能是自己正在尋找的人。
要不然為什麼沈約跑到魏國的最北邊收個徒弟?實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蕭清邏有些擔憂,恐怕事情會變得更加複雜,自己也會陷入前所未有的困境中。
高歡看了看師父,又看了看蕭清邏,心裏雜亂如麻,不管是蕭清邏還是沈約,在這之前都或明或暗透露出一個消息,比武之後,無論結果如何,都要盡快離開。
沈約甚至在半個時辰之前便要墨奴送高歡離開,是高歡執意不走,不到最後一刻,高歡不會放棄。
不是一場單純的比武嗎?為什麼忽然之間氣氛變得這樣奇怪?高歡不解。看著羅列的蕭清邏身後的人,有三公子蕭羽音,四公子宋清迦,瘋乞丐祖孫倆,後來龍源也匆匆趕來了。
有龍源這個妙手神醫在,不管是沈約還是蕭清邏出事,都有了一層保障。
“沈先生,蕭姑娘,二位並沒有深仇大恨,何必為義氣相爭?”龍源勸道。
蕭清邏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他身後的楚隨影盯著沈約的目光都快要冒出火來了,“沒有深仇大恨?隨影,你的恩怨你自己解決了吧,我替你壓陣呢。”
楚隨影早就等著蕭清邏這句話,金烏劍發出一聲刺耳的龍吟,楚隨影的身影化作一道紅影掠向沈約。
經過這幾蕭清邏指點劍法,楚隨影此時一劍,神哭鬼泣,劍法刁鑽狠辣,處處劍走偏鋒。沈約麵對鋒利無比的金烏劍倒也不懼,輕喝一聲,將手中寶劍插入腳下的青石中,迎麵踏出一步,緩緩地出掌,看似緩慢的掌按在楚隨影奇快無比的金烏劍上,問道:“兄弟,老夫與你有什麼深仇大恨,可否直言相告?”
楚隨影對沈約的恨意,已經到了飲其血啖其肉的地步,根本不與他解釋,“沈約,你到了地府再弄清楚吧!”
“沈約,你仔細看看,難道你認不出來嗎?”蕭清邏的聲音傳入沈約的耳中,她的位置也在隨著二人打鬥的位置變幻,以便能夠更加清楚地觀察沈約的出手,找出他招式當中的破綻。
沈約倒是想仔細看看,或許能夠想出來,但是楚隨影凶狠不要命的攻擊,根本不會給他機會。
高歡見沈約出手有些猶豫,心中大急:“蕭清邏,你太卑鄙了,師父,千萬不要中了她的詭計。”
“沈約,你可要看清楚了,傷了他你會追悔莫及的哦!”蕭清邏沈約一掌要傷到楚隨影,忽然道。
沈約心生疑竇,手下果然一滯,差點被楚隨影削掉了雙手。楚隨影的麵容確實有些眼熟,所以沈約有些遲疑。
這樣的情況,看得蕭羽音等人心中欣喜。對宋清迦道:“清邏做事越發心了。”
墨奴緊皺眉頭,大喝道:“侯爺,不要多想!”
發現沈約有些動搖,生死關頭哪裏經得起這些思慮,高歡心中焦急,“師父,不管他是誰,他現在是想是你啊,不可手軟!”
“沈約,你是不是把一個姓楚的女子忘得一幹二淨了?”趁著沈約動搖,蕭清邏趁熱打鐵,道。
沈約一怔,望著楚隨影的臉有些發呆。“不可能!”
楚隨影或許是跟沈約有些什麼聯係,可見蕭清邏用心何其狠毒,眾人心裏都在發麻。
忽然眾人的心全都懸了起來。
龍源見蕭清邏出言刺激,便有些氣憤不過,“蕭姑娘,你若要與沈先生光明正大比武,龍某絕不攔你,但是這樣做,未免讓人不恥!”
蕭清邏拂開龍源們飽讀詩書,不也常把為女子與人難養也掛在嘴邊嗎?”
“那是……我從未這樣想過。”龍源知道蕭清邏以前做過許多事,手段並不一定光明,“總之我不希望你變成那樣。”
蕭清邏眉心微動,忽然看見沈約一掌蕩開楚隨影的金烏劍,再也不理會龍源,喝道:“毋須壓抑心中的仇恨,把殺意通過你手中的劍釋放出來,劍由心生,隨心而動。”
楚隨影經過蕭清邏一翻點撥,恍然之間化身為劍魔,朝沈約的要害刺去。
這緊要時刻,沈約猛然驚醒,雄渾的掌風下,風雲變楚隨影壓下。楚隨影隻覺幾乎窒息,胸口像是壓了千斤大石,喘不過氣來,他咬了咬牙,仗劍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