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歡拖著滿身傷痕,強咬著牙走出麻祥的府邸,身上的衣衫粘在傷口上,一走一個疼,可是他還不得不把他那件外衣披在身上,防止傷口凍壞。
可是沒過多久外衣也被鮮血染透了,醉夢則在擔心自己回去會得到什麼樣的懲罰。
高歡倚靠在麻祥家前的樹上喘口氣,忽然隻見黑壓壓的一群人過來,手持兵刃,神情激憤,正是拱衛皇城的羽林軍。
麻祥的府邸附近多是官員宅邸,周圍自然是官吏雲集。
那群羽林軍根本看都不看路邊的高歡一眼,路過麻祥的府邸,朝另外一家張姓府邸去,齊聲叫道:“張彝匹夫出來!張彝匹夫出來!”
征西將軍張彝?高歡來洛陽已經大概了解,這張彝的兒子是文官,便是提出“求銓別選格,排抑武人,不使預在清品”之人,就是把武人完全排出朝廷的領頭人之一,兒子的失措之舉,自然牽連到了父親。
那叫張彝家的奴仆早就被氣勢洶洶的羽林軍嚇破了膽,把門堵得死死的,張彝不在府內,他現在正在麻祥府邸裏參加壽宴,羽林軍的喊聲震,早就驚動了麻府裏麵赴宴的眾人,眾官員擔心這場嘩亂會危急自己的家人和府邸,不少人告辭離去,也有不少人因為跟這件事有關,不敢回去,躲在麻祥家,派人回家打探消息。
羽林軍以武力相逼,那張彝家的護院奴仆無人做主,大門終於被撞破了,張家奴仆紛紛收拾了財務準備趁亂逃離,可是被羽林軍死死圍住,哪裏能夠逃出去,都抱著大包包的金銀珠寶,像是待宰的羔羊一樣看著虎狼般的羽林軍。
張彝透過麻祥家的門縫看見,氣得跳腳我平rì待這些畜生不薄,沒想到竟然在這個時候謀我家產。”他再氣憤,還是沒膽量回家去阻止。
羽林軍副將魏青是圍攻張彝府宅的領頭人,他抓起張彝的金銀弟們,你們看看這些文官朝堂上大放厥詞,道貌岸然,放些狗屁,在家裏,搜刮民脂,貪贓枉法,還想把朝堂變成他們文人的下,讓我們武官何處立足,既然他們不讓我們活,他們也休想好活,把張彝和他的家人給我搜出來,千刀萬剮,以泄眾憤!”
眾羽林軍齊聲響應,在張彝府內燒殺搶掠,張彝在麻祥的府邸上,怎麼搜得到,最後揪出兩個青年,正是張彝的兩個兒子,那兩人也已經嚇得瑟瑟發抖,不斷地求饒,魏青揪住其中一個的;領子道:“張大人,您不是要在朝堂之上鏟除我們武官嗎,我看要除也是先除了你!”
那青年一直矢口否認,惹得魏青大怒,“敢做不敢當,就你們這種人才做得出來。”魏青招手,後麵的羽林軍便撲上去對兩個青年一陣暴打,沒一會兒就不了。
那張彝也算是沉得住氣,竟然在麻祥家的門後看著,愣是沒有出來。
羽林軍直到殺得不剩一人,才心滿意足出來,放了一把火把張彝的府邸燒了,似乎還不解恨,把張彝的兩個兒子扔進火中,隻聽到火中慘叫聲不斷,最後越來越弱,直到沒有了。
張彝在門後看著兩個兒子當場喪命,氣得發抖,心如刀絞,恨道:“我要到太後那裏參你們一本!”
高歡看著這些羽林軍傻了,這哪是兵,簡直比土匪還土匪,姐夫手下的那群犯人都比這些有素養。更令高歡心裏發寒的是,羽林軍打砸朝廷重臣府邸,竟然沒有一個人出來管。
他心中無奈地搖頭,難道這就是北魏傳承百年的江山?
眼見街道上越來越亂,羽林軍和虎賁軍聯合起來,咋子路上打砸,高歡大叫一聲:“不好,昭君!”婁昭君一人獨去見宋琴,遇到這樣的亂況,不知道會怎麼樣?
洛陽兵嘩的消息很快傳入皇宮之中,在禦書房中,胡太後大怒,拍案道:“豈有此理,羽林軍和虎賁軍聯合起來,搶燒官吏府邸,拆毀尚書省省門,罔顧法紀,真的是想反了嗎?”
側座一名弱冠少年哆嗦了一下後,聽您要把武官逐出朝堂,他們著急也是應該的,隻是莽撞了一些,才釀成了大禍,其情可原,還請母後從輕發落。”
胡太後看了自己的兒子一眼非你還想縱容他們,等著他們打到皇宮裏來不成?”
少年皇帝元詡見母後在朝臣麵前一點不給自己留顏麵,不由臉sè一白,低頭不語。
皇帝和太後之間的感情原本是很好的,皇帝自登基以來,尚未親政,朝政一直把持在胡太後手中,幾年前元詡年紀還,姨父元叉跟他合謀將母親幽禁起來,最然後來元詡還是不聽元叉勸告,私自將胡太後放出來,自此母子之間便有了隔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