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拔勝看著寶刀若有所思記得這把刀是高歡的,現在落到衛可孤手裏,想必高歡已經死了,到不用我再費力追殺了。”
衛可孤的首級被賀拔度拔割下去,令自己的三個兒子帶著回去報信,掌握軍權。賀拔度拔卻和宇文肱在後麵話,宇文黑獺不願意跟賀拔度拔一起走,騎馬追上賀拔兄弟走在前麵。
賀拔度拔還在為得到寶刀而高興,卻不知道自己抱著的是一隻催命符,這催命符本來已經到了宇文黑獺手裏,卻是他厚顏無恥又拿回來了,不得不隻是意。
夜sè深深,一陣冷風吹過,一切又歸於平靜,除了風中還在飄蕩的血腥味,靜悄悄的夜就隻剩下風聲,靜謐的夜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
因為這六鎮的風本來就是帶著血腥的。
衛可孤被砍得血肉模糊的屍體旁邊,忽然出現一雙腳,這雙腳的主人一雙眼睛在黑夜中熠熠生輝,盯著衛可孤的屍體,自言自語道:“衛可孤,你殺人無數,可有想到你也有死無全屍、曝屍荒野之rì?”
一具死屍自然沒法回答他的話,那人歎了口氣我未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那我就發發善心,將你安葬了吧。”那人將手一伸,地上散落的兵刃噌的一聲跳起來落到他的手上,這手神乎其技,可惜沒有第二個人能夠看見。
那人手中刀嘩啦幾下,一塊土方被整個抬起來,飛向半空,露出一個深坑,他伸腳把衛可孤的無頭屍身踢進去,又見旁便還有不少死屍,這土坑可放不下這麼多,隻好作罷,那土方轟的一聲落下來,分毫不差落入坑中,把坑填平。
那人正要離開,目光又望向跟隨衛可孤到這裏的親兵的屍體,黯然歎道:“你們跟著衛可孤到這裏,都是忠心之人,衛可孤雖然與我有仇,可是你們我高歡也十分敬重,也罷,曝屍荒野,被烏鴉啄食實在可悲。”
高歡將這些人逐一安葬了,不過一會兒,這戰場就矗立起幾十個墳堆,高歡內力充沛,也沒覺得累,“你們多好,死了還有我高歡給你們收屍,將來我要是死在戰場上,不知道下場會不會比你們還不如?”
高歡對著這些墳墓著話,埋完這些人,又給他們立了一塊碑,但是碑上麵寫什麼就為難了。
衛可孤是北魏王朝的叛軍,不後代,就算現在六鎮的人到這裏,也肯定恨不得挖墳鞭屍,照實寫,那高歡還何必辛苦埋葬這些人,直接讓烏鴉啄食算了,若是寫得太好,若是rì後受人香火祭拜,那不是太便宜衛可孤了?
最後高歡什麼都沒有寫,立了一塊空碑在那裏。
高歡久久佇立在空白的石碑前麵,心中一點哀傷,借用賀拔父子的手襲殺衛可孤,為嶽父婁內幹報仇並沒有讓高歡覺得高興,衛可孤身為大將軍也還是這麼容易死了,他隻是一個平頭百姓,是不是更加容易抹殺?
他不知道破六韓拔陵起事,北魏聯合柔然可汗鎮壓,這其中死了多少人,他們之前還是草原上奔放的牧民,戰爭讓他們除了打仗別無選擇,有的人成了手握軍權的大將軍,有的人隻能拖著殘病的身軀回到家鄉,更多的人黃沙掩身,就此了結。
錯的到底是世上險惡的人心還是北魏腐朽的朝廷?
下紛亂,戰爭成就了多少英雄,又埋葬了多少百姓?
這數量根本沒辦法對等。
高歡對這些人有同情,可也無可奈何,止息下戰火,很難。
更重要的是他知道,對手是她!
就算是武功大進,高歡也沒有把握能夠贏得蕭清邏,她是個魔鬼,在高歡心裏深深紮根。
有她在,高歡深知自己是根本沒辦法擺脫這場紛爭的,唯一能夠做的是拋卻心中的憐憫,融入這場遊戲當中,跟蕭清邏遊戲到底。
他身後是一片森的墳墓,可是高歡看向懷朔鎮方向的眼神還要百倍,“賀拔勝啊賀拔勝,沒想到你這麼想要我的命,怎麼辦呢,你父親拿走的是我的刀,我是不是應該去把它討回來呢?”
話音尚未落下,不見他腳怎麼抬起,他整個人平移出數丈,一道雪白的影子砸向他方才站立的地方,在地上砸出一個深深的坑,高歡凝神一看,之間黑暗中緩慢走來一個婀娜的影子,素手輕撫著雪白的拂塵,此人僅靠柔軟的拂塵就能在地上砸出這樣一個坑,內力之高令人咋舌,可是高歡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頭,頭發!對方沒有頭發,“你是尼姑?”
“遇到我門中人,你的死期到了。”尼姑拂塵一掃,就要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