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邏以為中間隔了個破六韓拔陵,躲到秀容去,我們就不能越過陣營追殺她,她想錯了。”善定冷哼一聲,臉上殺氣一閃。
高歡見這幾人手到擒來的自信,他可沒有這樣的自信,因為他知道不久之前蕭清邏才在嵩山把達摩誑來了,怎麼也不像是被人追殺無奈逃入秀容的,蕭清邏親自駕臨,六鎮的形勢可能又會有極大變化。
高歡現在開始擔心段榮和婁昭君他們,倘若真的形勢大變,現在就該趕回去,要是蕭清邏真的是被逼無奈進入秀容,是不是該趁此機會要了她的命?
現在六鎮隨時可能爆發戰爭,現在首要的任務就是找到蕭清邏的藏身之所,盡量避開戰亂,高歡幾人遠遠繞過懷朔鎮,從懷朔鎮和沃野鎮之間的平靜地帶穿過去,進入高車,正好聽破六韓拔陵在手下大將破六韓孔雀的拚死保護之下,衝出重圍,現在已經安然到達玄柔鎮,卻不知為何忽然夜襲駐紮於武川鎮的柔然大軍,惹得柔然可汗阿那大怒,立即開往玄柔鎮迎擊破六韓拔陵。
“破六韓拔陵瘋了嗎?”高歡聽到消息,驚呼道。這個時候柔然可汗心存觀望,萬萬不可招惹,破六韓拔陵怎麼會主動出擊?
“師侄,你有什麼發現?”善成三人自從將高歡認作胡三牛之後,對高歡越加親近。高歡猜想胡三牛在門的姑母地位定然極高,要不然也不會讓這三人這樣卑躬屈膝了。
高歡臉上立即堆滿笑容,輕輕搖了搖頭。
南梁都城建康,晉安王府之內,再次被梁帝蕭衍打擊的蕭羽音醉臥於花叢當中與幕僚吟詩作對,放浪形骸之外,絲毫不理世事。
四公子宋清迦已經勸過多少次,他也不聽,宋清迦和王妃王靈賓長籲短歎不知多少次。
宋清迦站在亭台之外,看著衣帶鬆懈,頭發散亂的蕭羽音道:“師兄,你想頹廢到什麼時候?你還是我那雄心壯誌的師兄嗎?”
被眾文人包圍的蕭羽音聽到宋清迦的話,醉眼朦朧地看了一眼宋清迦,“是師弟啊,好久沒來了,過來喝兩杯,看看師兄的新作!”
蕭羽音在桌上亂抓了幾張寫著詩作的紙張遞給宋清迦,宋清迦氣憤道:“師兄,你看看你,你的手連筆都拿不穩,更別拿劍了,這樣下去,你就廢了。”
這句話深深刺到蕭羽音的痛處,手裏的紙張劈頭蓋臉打在宋清迦臉上,蕭羽音還覺得不解氣,抓起手邊的硯台朝宋清迦的頭上砸去,宋清迦就站在那裏任憑蕭羽音一通亂砸,硯台正好砸在宋清迦額頭上,立即鮮血潺潺往下流。
眾文人被忽然變得狂暴的蕭羽音嚇到了,紛紛往亭台外麵跑,生怕糟了池魚之禍。
唯有蕭羽音的王妃王靈賓除外,王靈賓隻是聽宋清迦來了,想來看看宋清迦勸解是否有成效。不想卻看到這一幕,蕭羽音自從上次殺沈約之後,被蕭衍嚴厲打擊之後,已經散掉了府中幕僚文人雅士為伍,閻魔影不知所蹤,身邊就隻剩下師弟宋清迦了。
在蕭羽音沉淪的r靈賓很多事做不了主都會請教宋清迦,如今見王爺和宋清迦關係惡化,若不阻止,蕭羽音就剩下孤家寡人了。
“王爺,這是四公子啊,你這是幹什麼!四公子這些都是為你好呀!”王靈賓抱住蕭羽音的胳膊苦苦勸道。
蕭羽音這時候卻什麼也聽不進去,一把掀開王靈賓,指著王靈賓和宋清迦怒道:“既然你們都覺得我是廢人,都給我滾出去,再也不要回來!”
這話蕭羽音不知道跟宋清迦過多少次了,宋清迦習以為常,倒是王靈賓是他的妻子,又是第一次聽到蕭羽音對自己這樣的話,一時呆住真的要我走?”
“沒錯!”蕭羽音沒有一絲猶豫,脫口而出。
王靈賓嬌俏的臉上沒有絲毫血向溫婉的她忽然轉身對身後一群看熱鬧的文人雅士喝道:“不相幹的人都給我滾出王府!”
王妃發話,沒人敢不從,眾文人紛紛往外走,蕭羽音不敢去看王靈賓的臉,因為那會讓他永遠把最痛苦的一件事記在心裏,時時拿出來再一次經曆那樣的痛苦。
王靈賓全身顫抖不已,再次問蕭羽音:“你真的要我走?”
“既然你想留下,王府送給你,我走!”蕭羽音拿起一個酒壺,一邊喝酒,一邊往王府外麵走。
“皇上給清邏的四年之期馬上就要到了,難道你要眼睜睜看著她毒發身亡?”宋清迦在與蕭羽音擦肩而過的時候輕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