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就是五原段家,我們就能跟大家會和了。”蔡儁問好路回到茶攤,對高歡和大爾朱道。
此時離武川事變已經有月餘,他們也到了離武川千裏之遙五原郡,在高歡跟段榮他們分開的時候,已經約定在五原郡會合,從武川鎮脫身之後就高歡就帶著蔡儁和大爾朱來五原郡找段榮。
五原郡曾經是破六韓拔陵與元彧大戰的地方,經曆了戰亂,如今已經恢複了生機,一副欣欣向榮的繁華景象。
大爾朱嘴巴隻是撅了撅沒話,更沒有對高歡半句話,雖然她對大城市的繁華心儀已久,恨不得出來逛逛,可是跟高歡在一起,這滿城的繁華已經沒有任何吸引力,比起來,她寧願跟蔡儁呆在一起。
蔡儁見大爾朱坐在身邊,不由低頭露出一絲傻笑。
早在北川,大爾朱就提出回爾朱家,可是高歡卻並不放她走。
隻要蕭清邏敢對他的家人做什麼,他就敢對大爾朱做什麼,以大爾朱相要挾,他相信蕭清邏做事不會過分。
高歡隻是把她當作要挾大軍師的砝碼,一路上大爾朱自然不會給他好臉sè。
五原段家鼎鼎有名,很好找,一盞茶之後,段家的大門前麵就站著三個目定口呆的人,仰望著段府朱門,艱難地吞了一口口水。
“原本以為段榮子在懷朔鎮的宅邸已經夠好了,跟五原段家一比,真是一個上一個地下!”蔡儁驚歎道。
“段家這樣有權有勢,想不通段榮怎麼會到懷朔鎮做個官!”大爾朱一路上也聽聞了段榮之名,望著段家朱漆大門癡癡道。
段府大門緊閉也不過是開了兩個角門進出,也比尋常富賈人家的正門大多了。
就在三人打算叩門的時候,從段府裏走出來一錦袍金冠的年輕男子,驕傲的中帶著幾分輕浮,對衣衫並不鮮亮、臉上又帶著些風塵的三人並不當回事,可是看到門前的大爾朱眼睛就是一亮,“你們三個……”
高歡與蔡儁相視一眼,不知為何那人把他們叫住,特別是那人雖然叫的是三個人,可是眼睛就直愣愣眯盯在大爾朱身上,令高歡相當不悅。
“兄台可是五原段家之人?”高歡拱手道。
那錦袍男子出生段家這樣的豪門世家,自認高人一等,把高歡對他行禮當作理所當然,雙手抱在胸前,“你這有眼無珠的狗東西,本少爺就是夏州太守的獨子段雲,什麼兄台,跟你稱兄道弟,就怕降低了本少爺的身份。”
儁聽那段雲口氣囂張得很,完全不把三人放在眼裏,就要上前理論。
高歡一把攔住蔡儁,不明白他為何忽然變得如此容易衝動,對那段雲道:“段公子,我們是段榮段大哥的朋友,可否行個方便,代為通傳一聲?”高歡並沒有直接出自己是段榮的連襟,這樣的大戶人家,最忌諱別人攀親帶故。
“那個不識抬舉的東西?”提到段榮,段雲臉上露出一股殺氣,看得高歡心中一凜,暗覺不妙。
誰知段雲臉上的殺氣一閃而過忽然又恢複到正常,笑眯眯此來,你們是要求我辦事了?既然是求我,就要拿出求人的姿態來!”
蔡儁看不慣段雲的作風,到角門叫住一個一個門童,塞出去幾兩碎銀煩哥,在下三人想求見貴府段榮公子。”
“段榮公子?”門童嗤笑一聲,把碎銀扔在地上,“段家門第,豈是你們平頭百姓能夠隨隨便便就能進去的?幾兩碎銀,你當打發叫花子啊。”
門童話時眼睛不時瞟向段雲,頗有討好之意。
高歡總算知道,不把段雲擺平,連門童這關都過不了。想當年師父沈約身為南梁宰相,豪強之首過區區一個夏州太守的祖宅,架子擺得竟然比建昌侯府還要大。
“我們隻是想見段榮大哥一麵,段公子想怎麼樣?”高歡按住自己的怒氣,問道。
段雲雖是笑著,可是眼中露出的鋒芒極為狠毒。
段雲笑道:“我想怎麼樣?那是本公子該的嗎?”罷,他又將目光落到大爾朱身上,雖然包裹著厚厚的衣衫,但是依然看得出她凹凸有致的曲線,那暗示再明顯不過了。
他的目光像是毒蛇一樣,嚇得大爾朱躲到高歡的身後,用高歡擋住段雲的目光,後來才想起,高歡也不是個好東西,會不會就答應了該死的段雲?大爾朱心裏更是七上八下。
“不知段公子是不滿在下三人還是段榮大哥,何必這樣苦苦相逼?”高歡沉聲問道,豈會不明白段雲在打大爾朱的主意,不知為何心中升起一股怒火。